“我們是挂名夫妻,皇上賜的婚。”一句話把他令人無語的婚姻現狀簡潔明了地總結了。
鎖靈兒把手裡的果子一下一下地掂,道:噢,你不喜歡她?
列風不作聲,算是默認。
鎖靈兒道:如果找到小鈴铛了,這位不識趣的郡主會讓位麼?
列風依然沉默,許久後才說:“新婚當夜,我簽了和離書給她,她……現在都還沒簽。我知道這對她很殘忍。但給她假的希望和愛情,不是更殘忍麼。”
鎖靈兒擡眼看向列風,這個男人五官深刻。
他情深義重,對他深愛的女人。他冷酷無情,對他身邊的莺莺燕燕,包括那位不識趣的地位尊崇的郡主。
确實冷酷啊。可這樣的冷酷殘忍,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情義呢?
鎖靈兒在心裡默默地把這一句話重複了好幾遍:給她假的希望和愛情,不是更殘忍麼。
心情有點沉重。
*
這天晚上,兩人剛吃完飯,便見鎖靈珠悠悠地飛了進來。珠子冒着瑩瑩亮光,在鎖靈兒前前後後上竄下跳。
鎖靈兒眨巴眨巴眼,忽然回頭看着列風:它說有小鈴铛的線索。這樣,我随它去瞧瞧。如果确有線索,再回來叫你一起去。
列風愕然。
有小鈴铛的線索?這怎麼可能呢。他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
鎖靈兒一躍而起,追着鎖靈珠出去了。
列風看了看桌面沒有收拾的一堆碗碟,心說:這家夥不會是為了逃避洗碗重責吧。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收拾起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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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分,列風聽見門響,回頭看去,見兩人并肩而入。
這兩人均一身素衣飄飄,左一女子腰束紅腰帶,面覆白紗巾垂至胸前,右一男子身高八尺,面如傅粉,五官俊美。正是鎖靈兒和應若谷。
列風素聞這二人是出雙入對的佳侶,卻未見過他倆同時出現,曾一度疑心。如今碰了個正着,卻發現這場景不見也罷。
鎖靈兒見列風迎了出來,眉眼彎彎說道:“我方才追着鎖靈珠出去,不想碰上了師兄。”
應若谷眼神溫柔地看向鎖靈兒,萬般寵溺地伸手摸了摸他這調皮師妹的頭頂。
這才向列風拱拱手,道:“列兄,自花萼一别,許久不見。我家師妹想必為列兄添了不少麻煩。”
我家……好,這詞兒聽着,心裡有點說不出的别扭。
列風盯着應若谷摸過鎖靈兒頭的手,好一會兒才說:“靈兒姑娘為列某療傷,列某不勝感激,豈是添麻煩呢。”
鎖靈兒和列風打過招呼,也沒細說鎖靈珠找到的小鈴铛的線索是什麼玩意兒,徑自引着應若谷到舍内空房休息去了。
列風無奈地看看天,确實是休息時間了,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