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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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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靈兒本是一腦門官司,看着列風就來氣。聽這麼一句,怒目圓瞪:“你道我真的不敢殺你?”說完就要抽刀子的架勢。

列風閉上眼:“素聞靈山鎖靈兒威名,再者,列某這條命本就是姑娘救回來的。如今未及報恩,便做出此等豬狗不如之事……列某聽任姑娘發落。”

話音剛落,隻覺周遭狂風驟起。列風猛地睜眼,一把鈍刀直刺入他胸膛。

他眼睜睜地看着血先是沿着并不鋒利的刀刃往外滲,越滲越多,最後如泉湧般。劇痛後知後覺地在心髒處蔓延開來。四肢開始因失血過多而冰冷。

列風心想:不能死在報國的戰場,有點可惜……可死在小鈴铛手裡,也沒有太多遺憾了。

他緩緩地、緩緩地向鎖靈兒伸出一隻手,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最後一次撫摸他的小鈴铛。

鎖靈兒手執鈍刀,心中五味雜陳。她看着列風眼神裡盛滿的一汪柔情,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其中。

可她知道,他看着自己,其實是在看着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女子。

昨夜他面對着她,口中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喚:“小鈴铛……小鈴铛……不要……不要離開我……”猶在耳旁。

這是一個專情男人,深埋于心的呐喊和宣洩。

眼前這個男人,世人都說他是冷面将軍。平日裡不苟言笑。世間莺燕花草從不入他法眼。

隻因他心裡自始至終都住着一個人。他對身邊一切抛來的媚眼一概無視,對旁的女子的暧昧情意皆以冰冷待之。

鎖靈兒覺得那個被他深愛的人,是多麼幸運,而不識趣圍着他轉的女人,又是多麼可悲。

鎖靈兒自小修道,在與世隔絕的靈山仙境長大。世人皆說她自小聰慧。在這一輩靈山弟子中,她的天分與才能僅次于大師兄應若谷,故而被長老會認定為自創派以來,可以同時入世的第二位入世行者候選人。并被靈山派重點培養,多加考察。

可她知道自己不是。她自小愚鈍,很多術法,同門隻消師父教導幾次便能領會,她卻需要悄悄琢磨很久。

她自知天分不高,卻也并不比同門更勤奮努力。那麼多有天分的同門都非常努力,她自己那一點點勤奮,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她也拙于人情世故,看不透世間情愛,品不出人間缱绻。及至此時,她才隐約從列風的眼神裡,恍惚出一點愛情的模樣。可仍如霧裡看花,水中看月,并不真切。

鎖靈兒輕輕歎了口氣,做了個回收的手印,鈍刀亮光一閃,化作一顆白色珠子,躺在鎖靈兒手心裡。

四下狂風驟停。列風驚愕地發現,身上的痛感随即消失。

猛地低頭看向胸口,不要說傷口流血,連衣服都沒破。

他不解地看向鎖靈兒。

鎖靈兒十分嚴肅:剛才那是幻術,隻是給你點小教訓。下次再這麼不識好歹,看我不收拾你。

列風作揖:“靈兒姑娘手段高超,列某如何敢造次。”

說完,仍坐桌邊沒有走人的意思。

鎖靈兒皺眉,感覺列風還有話要說。

列風輕咳一聲,有點難以啟齒:“那個,咳,我們既米已成炊,我會負責任的。雖然對不住應兄,但靈兒姑娘與應兄……就此作罷吧。”

向來不懂看人臉色的鎖靈兒,難得一次福至心靈,竟奇迹般明白了列風所指何意。真是羞憤難當!情急之下,跺了列風一腳。

“啊,疼!”

列風迅速把腳從桌子底下移開,還在一旁嘶着冷氣,“靈兒姑娘,何故……”

鎖靈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什麼米已成炊,你想得美!都有妻室的人了,還想着納妾不成!

她憤然站了起來,由于動作過大,還把凳子給帶翻了。

列風看着她,心裡沉甸甸的,感到一絲悲意。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還對應若谷念念不忘麼?在你心裡,我又算什麼呢,縱使得到了你的人,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你的心麼?

鎖靈兒面紅耳赤,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氣的,被氣的。伸手掰過列風的臉,憤怒地直視着對方的眼睛:我跟你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昨晚你……我……我們……

雖然憤怒,還是結巴了。鎖靈兒暗罵自己嘴笨。

調整好,再次直視列風的眼睛:昨晚你舉止無禮,我才這麼生氣。但是你嘴裡嘟哝着小鈴铛、小鈴铛的,後來徹底醉暈過去了。我們、我們沒有發生你想象中的那事。再有,此事你膽敢向我大師兄透露一個字,就讓你嘗嘗鎖靈珠的厲害!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離列風近在咫尺,兩人面面相觑,臉刷地都紅成了個大蘋果。

鎖靈兒倏地彈開,列風也不自然地别過臉去,掩飾性地輕咳了一下。

列風:“沒、沒有啊,看來我還沒完全酒醒,得回去醒醒酒了。”鎖靈兒不通人情的特性再次發作,沒能從列風的語氣裡捕捉到那失望的情緒。

鎖靈兒忽然想起了什麼,隔着兩米遠,看向列風:話說小鈴铛是誰?你昨晚,嗯,一直叫着這個名字。她為什麼離開你了?

列風驟然聽鎖靈兒這麼一問,心下苦笑:小鈴铛是誰,你問我,我還得問你這本尊呢。時隔四年,移情别戀得這麼坦坦蕩蕩,裝得跟沒事人兒似的。

列風苦澀:“四年前我在牛家村養傷時認識的一個女孩。我們約定待戰事終了,生生世世,再不分離。可如今,是我倆分開的第五個年頭了,她終究沒再回到我身邊。”說完,目光灼灼地看向鎖靈兒。心裡補上一句:四年過去,你還記得當時的約誓麼。

如果說早前在牛家村偶遇白衣姑娘鎖靈兒,列風僅憑記憶中模糊的身段衣着,便懷疑白衣姑娘是小鈴铛,那是有點武斷了。

後來白衣姑娘在彩雲關将軍府上為列風療傷,朝夕相處,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人有相似,但種種小動作都那麼貼合,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麼?

那日列風假裝關切握住鎖靈兒的手,與記憶中的人兒如出一轍。如果說是兩個不同的人,委實有點過于湊巧了。及至昨夜,列風酒醉,緊緊抱着這個女孩兒,那麼張狂地含着她柔軟的唇,那麼急切地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此間種種都刺激着他的大腦,告訴他,眼前人就是四年前與他相擁相吻于牛家村農舍裡的她。身體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

鎖靈兒看清了列風眼中的灼灼真意,隻當他是追憶故人至深。心裡暗歎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

鎖靈兒看向列風:将軍思故人之深,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若将軍願意,可帶我再去一趟牛家村,或許我能為将軍探之一二。

列風愣住,實在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小鈴铛要為自己去尋小鈴铛?鎖靈兒此言一出,倒是讓列風對自己剛剛還堅信不移的想法,産生了些許動搖。随即僵硬地點頭:“好。”

*

兩人這天都起得很早,列風過了一遍近期的軍務安排,覺得離開幾日無妨。于是決定即日起程。他把列忠臨從夢鄉裡拽出來,簡單地安排了接下來三日的軍務,兩人便輕裝上馬,往牛家村而去。列風瞅了瞅鎖靈兒騎的那匹棗紅色的馬,覺得有幾分眼熟,可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正當他想仔細回想的時候,鎖靈兒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看着他:剛才那個幻術,嗯,就是房間裡用的那個。我從幻影的分身上偷的師,你記好了。以後再遇幻影,留神他這一招兒。

就這麼一打岔,列風迅速地把棗紅馬的事忘了個幹淨,轉而思索更重要的魔将屢次襲擊的事情上了。

一路上,列風給鎖靈兒簡單講了一下四年前自己是如何負傷,如何被牛家村的牛大叔牛大嬸救下,又如何受到小鈴铛無微不至的照顧的。

鎖靈兒邊聽邊覺得心裡有點難受。可是,為什麼難受呢。毫無頭緒。她仰望碧空萬裡,白雲悠悠,呼出心中一口濁氣。啥事沒有,瞎多愁善感,她這麼數落了一下自己。

鎖靈兒很有一套為自己提神打雞血的方法。她記得小時候在靈山,有很多功法她老也學不會,常常被師父和同門打擊。時不常的學中小考,成績差強人意。她就跑到靈山之颠的天池旁,找塊空地,席地而坐。

仰望萬裡星河,任山上微涼的空氣鋪在臉上。此時的星辰之下,自己小小一個人生于浩瀚天地間,不就如蚍蜉撼樹麼?那些個暫時學不會的功法,尚未達成的目标,一時困住自己的苦惱,更是渺小得不值一提。何以為憂?這麼想着,就覺得無論怎樣的難關,都是自己可笑的多愁善感罷了。

一切塵埃落定後,都将是回首來時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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