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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雪耳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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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姑姑方才的話,顧太後到底是能聽進去幾句,再不提将寶慧送出宮的話,隻是心中仍怄得很,忍不住道:“哀家就咽不下這口氣!上次哀家請京城貴女入宮赴春宴,那些女孩兒家,年輕貌美自不消說,又端莊貴氣。若要展些才藝,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沒有不精通的。怎麼偏生咱們調理出來的丫頭,這般扶不上牆,白白辱沒祖宗!”

婁姑姑心内苦笑,一時走了神,想起些不可為人道的往事來。

婁姑姑從太後入宮就侍奉在側,個中緣由她比誰都清楚,卻絕不敢說給太後聽。這辱沒祖宗四個字,實在無從說起。若真要找出個緣由來,不過是“持家不雅,立身不正”八字。

顧門不過商賈之家,略有家财,這點身家,放在後宮中着實寒微得很。太後顧春芹青春正好時,姿色尚不如今日的顧寶慧,既無賭書潑茶之雅趣,又難為婉媚娛人之嬌态,加之背後無得臉父兄,自然不得先帝鐘愛。

在後宮這等跟紅頂白的是非之地,無寵便是災難,是被人淩踐之原罪。所幸顧春芹時運兩濟,生了個資質非凡的皇子,也就是今上齊昭明,這才母憑子貴,由坐冷闆凳的小小美人升至嫔位。後來今上封了景王,顧春芹随之累遷昭容、妃位,最終以貴妃之尊攝六宮事,做了人上人。

以顧春芹攝六宮事,實非先帝本意。無奈後位空虛多年,後宮中也無旁的合适人選。先帝喜愛今上,早有立儲之意,于是苦思數日,終是看在今上的顔面與顧春芹這些年苦熬的青春份上,給了她這份體面。

顧春芹一路行來艱難,又上了年紀,性子難免古怪些。她年輕時吃盡苦頭,如今驟然顯貴,本該高枕無憂,她卻越發“高處不勝寒”起來。

她擔心自己若有好歹,并無人為自己撐腰,故卯足了勁拉拔顧氏母族。顧春芹知道皇帝不喜自己,提拔自己是為了全兒子的臉面,給她亡父追封了樂安伯,京裡賞了一處大宅,已然是極大的恩典,若再貿然去先帝面前為大字不識的賣油郎兄弟子侄求官,隻會自取其辱。

顧春芹苦思冥想,竟動起了聯姻的心思。若能與高門結為姻親,自可擡高顧氏門楣,跻身名門望族之列,自己寒微的出身便不會再為人議論。于是一代貴妃興沖沖當起了紅娘,三天兩頭請世家夫人進宮說話。

這就鬧了笑話。名門望族自有名門望族的規矩,甯找名門旁枝,不應寒門新貴。縱有那不拘出身的開明之家,瞧着顧氏一族驟然顯貴後每日車水馬龍,行事張揚跋扈,也必是要奉上閉門羹的。顧春芹這般折騰,着實糊塗,一時讓今上在先帝和諸位皇親面前無地自容。

終有一日,顧春芹一番荒唐行事,捅了馬蜂窩。

顧春芹母家弟弟顧大郎有一獨子,祖父爺娘愛如珍寶,嬌縱至極,連名字都起作了“顧金孫”。這金孫自聽說姑母做了貴妃,昭明表兄做了太子,便越發覺得自家成了王孫公子,矜貴無比,仿佛齊家天下都要跟他姓顧。

到了婚配之齡,顧大郎夫婦到底還是有些“自知之明”,隻“勉強”請官媒揀那門第清貴、溫柔賢惠的女子,而這顧金孫則不然,揚言說非皇親貴女不足為妻,一時傳為街巷笑談。

這年上巳節,顧金孫與交好的浪蕩子們相約踏青。他出手闊綽,狐朋狗友得了好處,自然緊着奉承。幾盞子黃湯下肚,便有馬屁精帶了頭,滿口說起胡話來:“顧兄如此矜貴出身,又這般風流人品,若以名門淑女相配,竟也委屈了。依愚弟看,不如向貴妃和陛下求個金枝玉葉,親上作親,豈不是人間至美?”

諸人聽了,心下皆是暗啐一口:“不過是個粗蠢又上不了台面的田舍兒,袖口油漬腳下泥還未洗淨。仗着姑母肚子争氣,方有了今日的體面,如今倒梗着脖子裝起石崇潘安曹子建來了。”想雖這麼想,到底得給肚子裡的酒肉幾分薄面。于是衆人紛紛附和,隻吹捧得顧金孫飄飄然昏了頭。

他轉頭瞧見不遠處停着宮裡的車駕。狐朋狗友有好事者,早已打聽得,車裡坐着的是出宮踏青的恒昌郡主,父母雙亡,正當韶齡,尚未許婚,便不懷好意地說給顧金孫聽。

顧金孫酒壯慫人膽,飄飄然一想,皇室貴女難得出宮,今日能在此處相會,必是夙世的緣分。不如先去瞧瞧容貌性情,若好了,求求姑母作媒。姑母對自己素來疼愛,必然沒有不允的。

于是,他竟搖搖晃晃大大喇喇地迎了上去,扯着嗓子搭讪:“我與郡主,合該有緣!”

恒昌郡主性子柔弱怯懦,那拉車的馬也肖似主人的脾氣,瞧見陌生壯漢猛地闖将來,竟受了驚,一個揚蹄,把馬車裡端坐小憩的郡主颠了出來,摔得花容慘淡。

郡主的護衛立時一擁而上,将顧金孫拿下一頓好打。那些狐朋狗友見勢不好,立時一哄而散,不見蹤影。唯有喝得五迷三道的顧金孫被折了手臂,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郡主踏青遭襲受驚這等大事自然要報與先帝知道。恒昌郡主的父王廣陵王十餘年前在甯國與北夏的血戰中殉國,先帝感其忠義,對王妃和郡主向來恩賞有加。如今得知郡主被豎子沖撞,那豎子還滿口狂言,先帝自然龍顔大怒,本欲斬之為郡主洩憤,顧金孫卻又實在罪不緻死,英明如先帝,一時卻也犯了難。

正在這當兒,顧春芹哭哭啼啼地跑到福甯殿外脫簪待罪,口口聲聲“金孫不過稚子無知”。婁姑姑不過是個奴婢,哪裡攔得住,隻得陪跪于玉階下。

那日先帝得知顧春芹在殿外求情,龍顔大怒,又顧及今上顔面不好當衆斥責,隻硬生生令她跪了一個時辰,才令她進來說話。

顧春芹進了寝殿見了先帝,見先帝神色緩和些許,還令人給自己上了一盞參茶,心下松了口氣。她忖度許久,竟開口道:“陛下,這次金孫莽撞固然不對,可廣陵王府的侍衛也濫用私刑折了他一條膀子。這事不如就如此罷了。”

先帝冷冷道:“郡主是廣陵王遺孤,皇室貴女,金枝玉葉,貿然被刁民沖撞輕薄,朕若不嚴懲,豈非苛待功臣,薄待皇親?”

顧春芹脫口道:“金孫如何不是皇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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