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掐在她的腰間，把臉埋在她肩頭。在沒有肢體接觸的情況下，直接脫，也太難為情了。

小淺吻了吻我耳下的脖子，欲.望飽滿，身體虛乏，我把更多的重量放到她身上。

金屬毛衣鍊的棱角刺在我的胸口，頂在最中間的骨頭上。

我張開嘴巴，急促地呼吸，抽空用牙齒輕磨她頸間細嫩的肌膚。

小淺輕哼一聲，躲開我的攻擊，手指鑽進薄薄的呢子外套，讓它墜落在松軟的地毯上。

“迎爾……”她把我推開一些，我從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動.情的樣子。

“是真的換衣服，我想和你出去約會。”小淺指了指床尾的一堆衣服，“不過，如果你想推遲一會出門，我們也可以繼續。”

她眸光清澈，擡了擡眉，很認真地征求我的意見。

啊……！！！

我咬着唇，恨不得鑽進牆邊的衣櫃裡，臉上燒起一陣熱意。

“你怕碰到熟人，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套衣服，換個裝，沒那麼容易認出來。”

“你、你出去！”我把她往房間外面推。

她笑着退到了客廳裡，還很貼心地幫我拉上了移門，留下一句：“之前都看過那麼多次了。”

小淺給我準備了一件白色的低領緊身内搭，蘋果綠為主的寬松毛衣外套，深灰色的直筒牛仔褲。這是我從未嘗試過的搭配，也沒有穿過顔色這麼亮的衣服，這樣青春靓麗的組合根本不适合我。

我猶豫着，站在房間裡好久都沒有動。

長久地處在受約束的生活裡，已經失去了跳脫出原有生活框架的膽量和力氣。就連換上一套與性格不匹配的衣服，都畏畏縮縮的。

小淺不知道，在穿上這套衣服之前，我内心經曆了什麼樣的掙紮。

我扭捏、我渾身不适、我緊張得拽着衣袖冒汗。

我拉開了卧室的移門，心情和小時候在服裝店裡拉開試衣間的門一樣。

小淺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正對着我。

“我就知道，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她站起來，潇灑提起旁邊放着的白色頭盔，“走，出發！”

我還以為，她會仔細打量、點評一番的，也做好了她皺眉搖頭、幫我另外換一套淡素色衣服的準備。

抱着頭盔，我走到門口，要去換那雙老式粗跟皮鞋的時候，她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白色網面的運動鞋，“穿這個，更搭。”

“我和你尺碼不同吧？”我懷疑地把腳伸進那雙鞋子。

小淺蹬進她自己的短靴，“是不同啊，你比我大一碼，這是給你買的。”

……？

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腳的尺碼，她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鞋子很合腳，輕便、腳底也軟。我對着門口旁邊的穿衣鏡照了照，鏡子裡的人還是趙迎爾嗎？

“對了，還有這個。”她又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副茶色的墨鏡，架在了我的鼻梁上，後仰着看了看我，發出贊歎，“cool～”

小摩托行駛在大片田塊中間的水泥路上，風吹油菜的聲音就在耳邊，花蕊上偶有蜜蜂停靠。我貼在小淺身上，忍不住伸出雙手，風有了形狀，它們是穿透指縫的一縷縷絲帶，在我們的後方飄飄揚揚。

“唔——”

小淺擰着摩托車的把手，喊了起來。

“嗚……”

我學她。

“你大聲一點！”

我把手圈到了嘴巴周圍：“唔——”

我們行駛在逐漸遠離安平鎮的小徑上，小淺說這是前往市區的近路。好神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開了一段，她停下來，把修長的腿架在摩托車兩邊，回頭問我：“迎爾，你來開開看？”

“不，我不會開摩托車。”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她根本不管，屁股離開了座位，站了起來，作勢就要松開車把，我吓得連忙把腿也撐下來。她推着我坐到駕駛的位置上。

小淺教我加速、刹車、按喇叭，隻花了大概五秒鐘，然後說：“好了，你來開吧。”

“我……我真的不行。”

“你都沒做，怎麼知道不行？再說了，不行就刹車嘛，很簡單。”她理所當然地坐到把腿一垮，坐後面去了。

我怕摔着她，都不敢将腿收回到踏闆上，戰戰兢兢扭動了車把。小摩托載着我倆，晃晃悠悠地往前開去。

“加速！”小淺在後面興奮地喊着。

我慢慢有了勇氣，将車把繼續往下擰。原來由自己掌握方向和速度，是這麼痛快的事情。

前面還有一條很長、很長、筆直的路，小淺說她給摩托加滿了油。

小淺的雙手攀在我的肩膀上，她故意腦袋一點，我們兩個頭盔撞在一起。

我開心地忘乎所以，随口問她：“你幹嘛？”

她說：“迎爾，你想過離開安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