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豐富的知識儲備，謝清儀下筆如神，文思泉湧，休沐兩天時間，她已快速寫完第一卷。

“把這個送到我母親那兒，讓書鋪印刷上市。”

歲辭有些猶豫的接過那一沓紙，“大人，這...真的有人看嗎？”

最近兩天大人一有空就将自己關到書房内寫話本，也不知道這些内容有沒有人看。

謝清儀倒是自信滿滿，擺了擺手，“那你先看看。”

正好看看像歲辭這樣的女孩子會不會感興趣，但轉而又想，裡面的内容對歲辭來說不會太過于大膽了吧？可是大蒼女子很多十四五歲就成婚了，歲辭怎麼說也快十六了，看看也無妨。

歲辭抱着懷疑的心态翻開第一頁，然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吃飯都在傻笑。

......

謝清儀這邊是找到新目标了，但可苦了衛七了，之前陛下吩咐不必再事事彙報，隻需要保護好謝芸的安全，那現在謝大人寫話本這件事需不要告訴陛下呢？

他暗自思忖，寫話本這件事似乎對朝廷、對百姓都不會産生什麼影響吧，既如此，便不必告知陛下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短短半個月不到，這部隻有第一卷的話本便從紫陽縣開始，席卷了這個京都城。

上到閨閣小姐，下到平民百姓都被這大膽的标題、違背尋常套路的人物設計驚到了，很快引起了不小的讨論。

大家平日閑在家無事可做，又被三綱五常束縛，乍一看到如此反常的内容，瞬間便被吸引，于是開始口口相傳，悄悄咪咪在姐妹之間傳閱。

有人不以為然，但翻開第一頁：嗯？好奇怪...

翻開第二頁：嘶，不對勁，再看看......

翻完第一卷：大大更新，摩多摩多~

很快，該書就從紫陽傳到了京都城，不少官家小姐派家仆去紫陽購買，瞬間造成大量缺貨。

這段時間，就連大家閨房秘話都從胭脂水粉、豪門八怪變成了：

“你看了嗎？”

“看到哪了？”

“啊啊啊，丞相真是太帥了，一介女子竟能以一己之力挽大廈于将傾，簡直不必男子差！”

“是啊是啊，誰說女子不能有所作為！”

“丞相與書生的愛情也好感人，嗚嗚嗚......”

“......”

——

歲辭一臉驚喜地跑書房，“大人，夫人派人來問，第一卷已經斷貨了，需要再印刷一些嗎？”

謝清儀停下筆，看着筆下“第二卷”幾個字，勾了勾唇，“不用了，限量發售。”

很快，第一卷不會再補貨的消息傳遍京城，瞬間哀嚎聲一片，大家也紛紛開始期待第二卷。

而謝清儀随手寫下的筆名“濯清”的名字也引起了大量的讨論。

歲辭有些不明白，做官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開始寫話本了？

“大人，怎麼您突然對話本感興趣了呀？”

謝清儀想了想，認真答道，“本大人希望通過這些故事，能夠讓女子意識到自身的力量和價值，不依附于男人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至于為什麼選擇狗血的言情小說，那自然是更容易吸引人呀。

聞言，歲辭心神一震，想起大人死死捂着女兒身的秘密，冒着株連九族的風險入朝為官，為百姓謀福祉，便覺心中酸澀難忍。

什麼時候女子在大蒼，也能和男子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見歲辭一幅神傷的樣子，謝清儀又輕聲哄道，“沒事啦，慢慢來嘛，總有一天會出現一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女子可以入朝為官、甚至領軍打仗，男人也能在家操持家務、教育孩子。”

“真的會有這一天嗎？”

“當然啦，相信你家大人。”

歲辭懵懂地點點頭，開始期盼那一天早點到來。

——

皇宮，禦書房内。

室内升起缭缭香煙，祁珩坐在禦案後，認真批閱奏折。

福滿拿着一封密信走進來，“陛下，暗衛那邊傳來密信。”

他躬身上前，雙手将信遞了過去。

祁珩拿着筆的手微微一頓，頭也不擡道，“念。”

“是。”

福滿後退兩步拆開密信，“是衛七那邊彙報那支箭矢的調查結果。從鑄造工藝和箭矢形狀來看，是産自南疆一帶，且箭羽被特殊顔料塗抹成黑色，這是南越國皇室暗衛才能使用的弩箭。”

福滿念完後，有些震驚地睜大眼，“陛下，這......”

這居然牽扯到了南越國皇室嗎？北邊戰事未平，南疆可别再起風波啊。

南越國皇室暗衛的弩箭怎麼會出現在大蒼京都城，祁珩眼眸低垂，心中暗自思忖。

那日的蒙面女子與南越國皇室有何關系，或者，是射箭的那人與南越國有關？

“那日的蒙面女子可查清楚來曆了？”

福滿低着頭，“回陛下，暗衛四處打探，都沒有人曾經見過這位蒙面女子出現過，酒樓的夥計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穿着打扮的女子...，不過...”福滿停頓一瞬，“那晚有個小丫鬟到府衙報案，說是她家小姐被地痞流氓纏上了，随後幾名捕快就跟着她去了城西的一條巷子，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經核實，就是陛下那日所在的那條巷子。”

祁珩問，“那丫鬟身份可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