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嗯了聲,馬車很快消失在視線裡,謝清儀眨了眨眼,狗皇帝剛剛是笑了吧?
......
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謝清儀回府後就匆忙叫來周管家。
“大人,這......”聽完謝清儀的吩咐,周管家瞬間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道,“這不太合适吧......”
謝清儀狡黠一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周叔啊,你還是不夠大膽呀。”
這樣如何能跟得上本大人前進的腳步呢~
“哎。”周管家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那好吧!”
一刻鐘後,便帶着兩個護院趁着天黑出門了。
當晚,謝清儀伏案苦思,奮筆疾書。
不多時,一隻灰撲撲的肥鴿便撲扇着翅膀飛出了謝府的院門,飛到一半身子就不自覺的往下落了一半。
謝清儀嫌棄的瞥了一眼,“都說了少給它喂點,都快飛不動了。”
歲辭癟了癟嘴,不滿地控訴,“大人怎麼不說是腿上綁的東西太重了!”
“咳...有嗎......”謝清儀捂嘴幹咳一聲,背着手晃晃悠悠出去了。
......
齊府内。
齊肆平拆開鴿子腿上的信筒,掏啊掏,掏出了一疊卷成筒狀的密信。
“.......”
明滅的燭火映照在齊肆平眼底,本就陰沉嚴肅的臉顯得越發難看,管事站在一旁不敢言語,隻得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響,齊肆平将手中的幾張紙盡數燒毀,沉聲道,“萬相可有來信?”
管事說,“回大人,還未收到相府那邊的回信。”
齊肆平眸中寒光一閃,臉色瞬間陰郁了幾分。
——
如此風平浪靜過了兩日,便到了約定的日子。
謝清儀攜一支禁軍小隊,将提前準備好的白銀裝上由禁軍押運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京都城外的城隍廟。
城隍廟距京都城三裡多,年久失修,加之前幾年山賊作亂,此處荒廢許久,到處都是碎瓦與雜亂的茅草。
謝清儀一行人進入廟中,将裝着白銀的箱子卸了下來。
她揮手招呼大家,“各位大哥,我們現在此處歇息片刻,大家喝口水吧。”
本次押送白銀的禁軍共十五人,其中還有幾人和謝清儀認識,“謝大人,等會兒哥幾個可就聽你的指令了。”
謝清儀朝幾人眨眨眼,比了個OK的手勢。
門外突然有禁軍來報,齊肆平一行人快到門口了。衆人對視一眼,佯裝中了迷藥,瞬間倒了下去。
謝清儀理了理衣袖,施施然靠坐在放官銀的箱子上等人進來。
果然,不出幾息,齊肆平便帶着心腹出現了。
齊肆平掃了一眼周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禁軍,大笑了幾聲,“謝大人果然有勇有謀啊。”
謝清儀唇角微勾,“齊大人過獎了。”
她不動聲色打量了幾人一眼,除了齊肆平,還有兩個體格健壯的黑衣人,看起來功夫不弱。
“齊大人怎麼還帶了人,不信任下官?”
齊肆平打開一口箱子,拿起一錠銀子仔細打量了起來,聞言皮笑肉不笑道,“謝大人哪裡話,這兩個都是我的馬夫,趕車的。”
他話音一轉,掃了眼其他幾口箱子,“這裡面都是用銅注芯鎏銀包裹的假銀?”
“對。”
“謝大人果然聰慧,用這種方法制作假銀簡直能夠以假亂真了。”
謝清儀沒理會他的彩虹屁,突然話鋒一轉,“用假銀赈災,被陛下查出來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齊大人真的想好了?”
齊肆平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理解她為何明知故問。
謝清儀起身,“齊大人,您就沒想過将瑞王餘黨供出來,投靠陛下嗎?”
齊肆平丢掉手中的假銀,銀子落在箱子裡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語氣瞬間沉了下去,“謝芸,你什麼意思,莫非你想背叛瑞王?”
謝清儀深深看了他一眼,勸道,“下官隻是覺得瑞王大勢已去,不如交出罪證投靠陛下,才能博得一個錦繡前程啊。”
齊肆平不語,空氣瞬間靜了下來。
默了幾息,齊肆平突然仰天大笑,眼底寒光爍爍,“看來謝大人與我們不是一路人了,那也沒什麼留着的必要了。”
話音剛落,齊肆平身邊兩名黑衣人“唰”地拔出腰間軟劍直指謝清儀。
謝清儀後退兩步,語氣依然不慌不忙,“齊大人,你可想清楚了,下官好歹也是禦前紅人,就這麼死在這兒,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這就不勞謝大人費心了,謝大人還不知道吧,此處常年盤踞着一群山匪。”他臉色陡然一變,語氣陰沉,“謝大人押送赈災銀路上被山匪偷襲,不幸殒命,官銀不知所蹤。謝大人以為如何?”
見謝清儀垂眸不語,他咬了咬牙道,“原本想留着謝大人的命,待救出瑞王再處置你,沒想到你偏偏現在就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