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墓?江久思露出不解的神情。父母健在,他回來給誰掃墓?葉笙
江久思低頭不語。卻被江盛年誤會。
“沒時間也關系,我每年都會回來,下次你有時間就提前告訴我,我們再聚。”
“你每年都會回來?”江久思徹底坐不住了,她猛地的站起身,腦子裡蹦出的猜測迫使着她挂掉電話。
“周池厭!”她捏着手機站在樓上大喊。
聽到聲音,周池厭從沙發上爬起來:“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我哥給你打電話了。”江久思站在護欄邊遠遠與他對視。燈光下那雙瞳孔泛着波光。
周池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哦,他說什麼了?”
江久思沒提熱搜的事情,她隻記得:“我哥回來這事你知不知道?”
“嗯…這個…”周池厭支支吾吾說不出口。他避開江久思的目光一時陷入糾結。
江盛年每年都會回來的事他一直都知道。畢竟私下聚過。隻是…
隻是江盛年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一直不讓他告訴江久思啊。
江久思視線一刻不敢離開周池厭,生怕錯過他的一點表情。
“昂,知道但知道的不止我一個。”周池厭尴尬的撓撓頭可算找能被拉下水的人,“你去問程誠,他也知道。”
“程誠?”江久思臉色瞬變。敢情江盛年回來的事身邊人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是吧。她自嘲笑了笑,“所以你們都瞞着我,我才是那個小醜。”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周池厭站起身上樓試圖解釋清楚。可江久思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手剛伸出,卧室門發出一聲巨響,拒絕聽他的解釋。
“不是…我…”周池厭一時無語,這怎麼搞得怪他似的。
是江盛年不讓他說的好吧。怪他?
“我真服了。”周池厭竄到江久思房間門口輕輕敲門,“江久思你怎麼了,是你哥說不讓我告訴你的我才沒說的。他就回來給葉笙掃墓,你就是生氣也不能生氣我的氣啊。”
落地窗前江久思抱着膝蓋望着窗外,漆黑一片隻能聽到肆意的晚風将枯枝吹動的聲音和噴泉邊的水流聲。
原來這麼多年江盛年一直有回來過。
回來給葉笙掃墓還和周池厭聚了聚,又見了程誠。唯獨沒有見江家人,沒有見爸媽沒有見她。
他當真一點不覺得愧對自己嗎?
憑什麼要她承受那麼多。
腳邊的手機被她抓起狠狠的砸向了落地窗的玻璃,堅硬的玻璃和削薄的手機相撞。
隻聽“啪”的一聲手機角邊的屏幕瞬間碎裂又因為慣性手機反彈回來,砸在了江久思額角。
脆弱的皮膚被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不一會兒逐漸加深,要與夜色融合的液體緩緩流下。
“江久思。”被這道聲音吓到的周池厭使勁的踹了下門,印象裡的江久思是冷靜的,應該不會為了這麼屁大點的是想不開。周池厭邊安慰着自己邊用力敲門,“江久思你開一下門,我有話和你說。是關于江盛年的你聽不聽。”
抵着玻璃的腳尖不自覺的往後縮。她咧着嘴自嘲的笑着。
她也是賤,明明江盛年的事和她沒什麼關系,她卻還控制不住的想去了解。
反鎖的門被推開,江久思出現在門口露着半個身子,額頭的鮮紅液體已經流到了眼角。
“江…”周池厭一擡頭卻微微愣住,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重重落下,怎麼回事,說好的冷靜呢?冷靜到把他的這張臉搞成這個樣子嗎?
心裡的火再也壓不住了,周池厭往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領怒吼:“江久思,你點小事你至于嗎?這他丫的是老子的臉,你用的是老子的身體。”
江久思用力推開他。
周池厭踉跄幾步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人将凝固在眼角的血漬用力地抹去。
“江久思…”周池厭聲音放軟,眼神裡是旁人看不懂的心痛,他懇求道:“求你對我的身體好一點行嗎。”
“江盛年的事你還說不說,不說我要去休息了。”江久思說着又要閉門。
見狀周池厭長歎一聲:“說。不過我說完你可别在生氣了,也别生你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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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着點吧,應該會疼。”床邊周池厭笨手笨腳的給江久思處理着傷口。
身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周大少,他哪裡做過這種事。
這不手一抖棉簽戳上了江久思的傷口。
“嘶……”江久思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淡然道,“你也沒放過你自己。”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周池厭清理完傷口,收起東西就站在了那。
江久思擡眸看他:“快點說,說完趕緊滾。”
“你哥談對象了你知道嗎?”周池厭搗鼓着自己那被江久思摔碎的手機,點開設有密碼的相冊遞給了江久思,“你看。”
江久思接過手機隔着帶有裂痕的屏幕認真打量着照片裡的女孩子:“她…”
“聽你哥說她叫唐婉婉,和葉笙長得很像對吧。”
江久思目不轉睛看着,照片裡的女孩子笑得甜美。
有五分葉笙的樣子。
特别是那雙眼睛。
要說唯一不像的地方那可能就是這對酒窩了,葉笙沒有酒窩。
“江盛年想幹什麼?口口聲聲說這輩子最愛的是葉笙,為什麼要找個和她這麼像的女孩子。”江久思對此并不理解,不提葉笙死沒死,江盛年這種行為挺讓人惡心的。
周池厭抽回手機:“知道什麼叫替身嗎江總。葉笙死了,江盛年因為愛她找了個和她長的一樣的女人。”
“你這什麼歪理?還因為愛她,如果真的是因為愛就不會去找替身。”江久思緊縮雙眉顯得有些憤怒,反駁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葉笙,就算這個女孩子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也無法代替她。”
“可是葉笙已經死了,站在你哥的角度想一下這怎麼不算是一種安慰呢?”
“我憑什麼要站在他的角度為他着想。”這一晚江久思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平複不到半個小時的她情緒又一次地失控。
那深邃的眼眸是裡壓不下的怒火,她怒吼:“這麼多年他有為我想過嗎?扔下江家江氏一走了之。現在呢?她找替身代替葉笙,就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女孩子的感受嗎?他這種人從來隻會為自己着想。自私自利。”
葉笙的死對江久思和江家人打擊都挺大的,那是他們江家認定的兒媳婦。
換位思考周池厭能理解,但人對愛的诠釋向來都是模糊的。不然為什麼會有愛而不自知這個詞。
他不覺得江盛年找替身就是不夠愛葉笙。而是太愛了。
周池厭伸手抱住失控的江久思,告訴她真相:“我還是沒說完,唐婉婉的出身也和葉笙一樣,她和你哥兩個人完全是各取所需,她要錢,你哥…要陪伴。”
江久思冷笑一聲:“陪伴?那他還幹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