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太太察覺到希瑞斯有些生氣,臉色嚴肅了起來,移開了看向希瑞斯的目光。
“你知道我先前确定了什麼嗎,”希瑞斯停了會兒,神色冷漠,“你清楚我是誰。”
房東太太再度握緊了些手,暗罵自己什麼都往外說的嘴,心知肚明的事被挑明,她再開口時語氣難得有些緊張,“我隻會維護好我自己的生活。”
“我也是,”希瑞斯問到這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但你的言行在我眼裡,你是在破壞你的生活,再或者,你信任我,為什麼?”
“你不會知道的。”
希瑞斯一走,伯恩女士就走了進來,看着房東太太,就開始勸說房東太太去參加遊行。
房東太太含糊了兩句就将話題帶了過去,又與伯恩聊了下最近趣聞。
等伯恩走後,房東太太打開窗戶,朝着賣報小孩招了招手。
賣報小孩一路跑過來,臉上挂着甜甜的笑,“太太,買報嗎?”
房東太太遞給小孩一銀币,“明天幫我照看一下這兒。”
“謝謝太太,”賣報小孩欣然接過,“我辦事您放心。”
……
希瑞斯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伊諾克,希瑞斯走到桌子前,将兩瓶藥水放在了上面,轉眼看向了伊諾克,“伊諾克,給我十五枚硬币,如果可以,二十枚銀币也行。”
伊諾克對于希瑞斯一開口就是要錢的行徑沉默了良久,他打開他帶來的木箱,從裡面掏出一大罐錢來,罐子裡頭放的大多為銀币,少數幾個銅币。伊諾克從裡面數出二十枚銀币,從一而終,未發一言,唯眼神中充斥着對希瑞斯的不信任。
“房東是個女巫,我在她那裡買了生長藥水,”希瑞斯看着伊諾克,語氣平靜地講述着,“喝完後我大概會有二十歲,我明天會拿銀币去買一套合适的衣服,順便辦個假證。”
伊諾克将銀币遞給希瑞斯。
希瑞斯接過銀币放在了桌上,他承認他多少受到了些房東太太話的影響,伊諾克是他現下最有保證的鮮血來源,他可不太想因為伊諾克受不了自己跑了,“我去做什麼,我會告訴你。”
“好。”伊諾克笑了笑。
希瑞斯看着,嘴邊浮現出一抹很淺淡的笑,伊諾克比他所想的還好哄,哄好了人後就是談正事的時候,“伊諾克,等過兩天晚上你就在沃門十字路口那候着,要是等到晚上八點半還沒有收到我的消息,你就跑到旁邊的電話亭那兒報警,内容大緻為看到有人殺人了什麼的,自己很害怕,感覺兇手朝你走來,最好顫抖着聲音,陸陸續續弄出些聲響來,尖叫一聲,安靜了會兒後,再弄出些聲響,就挂斷電話。”
伊諾克聽到這話睜大了些眼睛,面上有些郁悶,“為什麼?”
“我要去警局看檔案,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狀況,需要你完成我剛剛所說的那些,這樣警局裡可能會阻礙我的人就會出警,”希瑞斯有些困了,他跑到床上,鑽進被窩,打了個哈欠接着道,“這事要是個女士去講會更有可信度些,不過現在條件有限,你到時候可以醞釀醞釀感情真哭出來。”
“我能去警局看檔案。”伊諾克轉頭看着壓着被角的希瑞斯。
希瑞斯再次打了個哈欠,“傻子,你能看的檔案隻有你父母那個案件,我想搞清楚的,可不止那些。”
希瑞斯拉着伊諾克,示意他躺下。
伊諾克剛一躺下,希瑞斯便将頭埋在了伊諾克頸間,困倦地閉上了眼,手輕撫着伊諾克的脖頸,選定一處咬了上去。
希瑞斯快睡着前,迷糊地睜開了些眼,看到坐在床上看書的伊諾克,似乎是困意造成語氣有些黏糊,“伊諾克,你到時候在沃門街道等着的時候,記得拿一套我的衣服。
伊諾克翻着書的手微頓,他垂下眼眸看着希瑞斯,“醒了。”
“還沒徹底睡着,對了,查理街道到處都是吸血鬼,晚上最好别出門,你知道嗎,我雖然很厲害,但我現在也不确定我還有多少能力能保護好我們,我們過兩天也會是在太陽落山前出門。”希瑞斯一說完就睡了過去。
伊諾克放下書,看着從窗戶那兒透過來的光,他輕遮住那些光,伊諾克走過去正準備拉嚴實窗簾,看到了完好如初的窗戶,伊諾克伸出手輕觸碰曾破碎的一處,看向了正處在睡夢中的希瑞斯。
伊諾克回到了床上,希瑞斯感受到些動靜,在睡夢中微蹙起眉,往伊諾克那邊蹭了蹭,最後抱住了伊諾克。
過了兩秒後,伊諾克輕輕推開抱着他的希瑞斯。
……
黑發女人哼着小曲回到家,心情别提多開心,正轉動着鑰匙皺起了眉,門沒有鎖,她輕“啧”了聲,扭開門果不其然見到位黑衣男人站在玄關處。
“我不是說過沒經過我允許不準進我家嗎,”黑發女人輕皺着眉,淺翻了個白眼,很是氣憤地關上了門,目光憤憤地看着男人,“你不是早上剛來過嗎,又來幹嘛?”
男人早已習慣黑發女人對他的态度,從包裡拿出個盒子,遞給黑發女人。
黑發女人接過,納悶道:“同一個人?”
“嗯,我們這邊沒找到人。”
“是不是你們沒有認真找?”
“我們的人從早上找到現在都沒找到,是不是有人施了混淆位置的巫術。”
“這可難不倒我,你忘了,我的尋蹤術在巫師界可是數一數二的,”黑發女人毫不避諱地誇贊自己,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說不定我們祭司大人的尋蹤術都比不過我,估摸着是那小子行蹤不定。”
男人站在桌子旁,看着面前他示愛多年但一直遭拒的女人,在燭光的照拂下,極為迷人,他移開目光,看着黑發女人拿出兩根蠟燭和一碟鮮血,她将蠟燭放置在辛西亞城地圖的兩邊,手輕揮,兩根蠟燭便點燃了。
黑發女人打開盒子,裡頭放着一小簇被血侵濕的金發和一塊布料,她用鑷子夾起頭發,念出一串咒語,将頭發放于燭火上燃燒,随即将布料放于地圖中心,微擡手,一碟鮮血傾落在布料上,布料忽而化為一縷煙,與血交織,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一個地方。
黑發女人确認了位置,慢悠悠說着:“他現在在查理街道。”
男人聽到熟悉的地點,放了五枚金币在桌上。
“近幾個月,我們就别聯系了,巫師一年一度的儀式馬上就要舉行,嚴查的時候到了,這些日子要是出了事,可沒平時那麼好糊弄了,那不前幾天,我幫别人找被綁架的貴族少爺就有人起疑心了,要不是當年被菲爾德家族視為叛徒的女巫因為女兒入學的事回來了,我指不定要被查一查。”黑發女人将金币一個接一個地丢進旁邊的水池裡,臉上流露出笑意,“最重要的是,我們祭司大人現在沒明着找妹妹了,管起下面的事來了,也就代表,我得多往她面前逛逛了。”
“我們這邊早就說過,能協助你成為巫師祭司。”
見黑發女人遲遲沒回應,男人往門外走去,正欲開門時,聽到了黑發女人的聲音。
“以利亞,我從來沒說過我想成為巫師祭司。”
以利亞回過頭,黑發女人眸光露寒,語氣平靜,“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們我的立場,我很滿意現在的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