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清瑜，舅媽說在這邊找我表哥……哎？不對嗎？”

青年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闆，聽起來悶悶的。

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響，一個女人說：“小江先生，在這邊。”

劉景尋松了口氣，大腿還隐隐作痛。

對面房間裡安坐的齊懷邈翻了個白眼，關掉畫面，盯着進門的不速之客。

江清瑜殷勤道：“哥，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

齊懷邈把平闆擱在桌上，沒好氣道：“對，我隐形滑片了。”

他伸出手，江清瑜把一張紙遞到他手裡。

“個人實習不少于三十天？你們學校真牛逼。我現在給你蓋個章，你回去吧。”

“可是舅媽說，她已經跟你講好了，讓我在你身邊幹活的？”

“我還要問你。我媽剛挂了電話，你怎麼立馬就來了？”

“呃，快嗎？”江清瑜看看手表，“半個小時。我剛在這附近跟朋友玩，順路就來了。”

齊懷邈挑眉：“那你怎麼知道房間号的？”

江清瑜無辜地眨眼：“舅媽告訴我的。”

他擡擡下巴，齊懷邈回頭看見背後酒店酒櫃上的金屬牌。

“你就一天都不能等？”

“沒，舅媽說怕你有本事了，學人家在外面亂搞AO關系，派我來看一下。如果需要還能給你們一人一支抑制劑。”

齊懷邈上下打量這個beta表弟，冷哼一聲。

江清瑜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隔壁的門窸窸窣窣，劉景尋出門了。

齊懷邈朝剛掏出手機的江清瑜勾勾手指。江清瑜猶豫片刻，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我媽很怕我亂搞？”

“對啊。”

“那你就去跟剛剛隔壁那個人套近乎吧，把他看住，别讓他出去亂搞。我到時候親自給你寫表揚信寄到你學校去。”

“這倒不必。瞎編亂造的榮譽我也不愛要。”江清瑜眨眨眼，“為什麼要替你看着他？你喜歡人家？”

齊懷邈冷哼：“你也不想你哥給别人養兒子吧。去。”

江清瑜從善如流，出了門。

劉景尋還等在電梯間，一瘸一拐的還停不下溜達，焦慮地小步踱着。

江清瑜繞到他身邊站定，裝作無意地往旁邊看了一眼，愣住了。

劉景尋他是見過的，在學院的學生會部門宣講會上。

組織部的宣講人是劉景尋，可惜PPT上的微信二維碼不是他的。他先前給他留下的最後印象是組織部的漂亮花瓶。

劉景尋捕捉到他的目光，直直看了回來：“你有事？”

江清瑜忙不疊搖頭：“沒有。抱歉。”

可惜劉學長當下心情實在不好，隻掀開一半眼皮盯着他，看起來是那種會在地攤上拿起啤酒瓶往别人頭上掄的類型。

經管院一直有傳言，說劉景尋在高考結束那個暑假，在某家大排檔門口給三個人開了瓢。不少其他學院的同學也知道，他本人也從沒澄清過這件事。

他表哥怎麼想的？要娶個小辣椒回家？

思考間，電梯到了。劉景尋先拖着腿進了轎廂，看他愣在門口，狠狠戳了關門鍵，又被他伸手擋下。

“呃，對不起，但是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他繞着自己脖子比劃一圈，劉景尋無動于衷。

“你别擔心，我是個beta。”

劉景尋啞着嗓子低聲說：“沒什麼好治的，反正也死不了，找個橋洞躺幾天就是。”

江清瑜噤聲，電梯顯示屏的數字跳動兩個，他繼續問：“真的不要緊？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謝謝你，但是沒必要。還是說你和齊懷邈有什麼關系？”

江清瑜又安靜了，半晌才說：“我是他秘書。”

劉景尋伸手：“證件有嗎？”

江清瑜搖頭：“他不讓帶。”

劉景尋别過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松口道：“那就當你是吧。首先，麻煩您找個藥店，給我買盒避孕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