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劉景尋從酒店床上醒來時,身邊的位置早已涼了。信息素淨化器嗡嗡地低轉,空氣中聞不到一絲alpha信息素的氣味。
感知逐漸回籠,他費力地眨了眨眼,令他心癢的空虛潮水般翻湧上來。他忍不住翻身裹緊了被子。
從開始到結束,齊懷邈都沒有揭下自己的信息素屏蔽貼,發情狀态脆弱的omega所有的撫慰都來自他施舍給自己的口口。
……這個他倒是很大方。
腰背很疼,大腿也被長時間的張開拉傷了。劉景尋緩了一會,強撐着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手機還有點電,鎖屏上隻有一個未接來電,來自他哥,但也隻有一個。他和父親商量好把他送人,就不會費心關注他的死活,隻要第二天早上不是光着身子躺在大街上,影響股價就行。
很明顯,齊懷邈這個金主完美地達成了這個最低要求。
他費勁地仰起頭,頸後的腺體還有些腫,意外的完整。
昨天齊懷邈根本就沒碰這。
肚子裡的液體随着他的動作晃蕩,稍動一動就帶來恐怖的酸脹感,直順着大腿淌下來。
劉景尋把被子揭開,盯着潔白被褥下的慘狀。不消贅述,總之對一個獨身的、身上甚至沒有标記的omega來說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挪到床邊,伸出一條腿,腳尖觸到地面,然後試探地邁出另一隻腳。
他整個人都要散架了。那個alpha算是把白嫖進行到了極緻,先是在那個毫無安全性可言的房間裡把他幹了個透,他昏昏沉沉睡了,又把他抱到這個房間裡弄醒了繼續。
劉景尋不禁腹诽,alpha這種東西到底哪來的精力?這樣哪怕從生物學上說,真的有利于受孕嗎?!
衛生間的門開着。劉景尋起身,被正對門邊的鏡面驚得呆了。那面鏡子擦得锃亮,盡職地把他身上青紫的痕迹映了個幹淨。
“牛逼。”
現在知道,嗓子也啞了。
按理說,他現在有個長假了。不管上司受了他哥的示意有多“關注”他,他都該有個長假了。
浴室裡的洗漱用品都拆了一半,人渣兄是打理過自己才出了這個門。劉景尋伸手打開水龍頭,先洗了手,捏住已經拆封的肥皂往手上蹭了兩圈。
鏡下攝像頭的另一邊,齊懷邈正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的動作。
他家裡臨時有事,還回不了公司,突發奇想在鏡子下面安了個針孔攝像頭,正對着淩亂的床鋪。
這種攝像頭沒法收音,視角也有限,聽不見這人還在不在喘氣。本來還怕他突發惡疾死了——不全怪他,劉景尋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正要讓助理去看看,結果他還堅強地自己爬起來了。
劉景尋撐着洗手台,盯着鏡中的自己。·
他突然舉起手,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對鏡中的自己比了個中指。
“操你全家,有本事别投胎。”
齊懷邈捕捉到他的動作,不由有點想笑。
眼神下滑到他微隆的小腹,心裡軟和了一瞬,但又忍不住思考,給孩子找一個喜歡耍小性子的媽媽會不會對胎教不好。
“喵喵,你在聽嗎?”
電話那頭的女人皺起眉頭,齊懷邈回神接話:“沒問題,隻是給小瑜找個實習。我直接把他放在身邊當秘書怎麼樣?順便教教他怎麼做生意。”
轉念一想,也沒關系,生下來就把孩子接走,帶回家讓父母教育就是了。至于聯姻,那都是後話,一年内他父母還不至于讓他把另一個陌生人娶進家門。當後媽的平白為難一個小孩幹什麼?
堅強的omega開始洗澡了,不再站在鏡面前,好在他在别的地方也安了一個。
他母親在交代關于他表弟的什麼事情,他已經無心去聽了,眼神和心都飄到了隔壁正在洗澡的omega肥軟的臀線上,指尖微微動着,回憶那兩團軟肉銷魂的觸感。
“……那就這樣。我交代你的事不要忘記了。”
“嗯,媽媽再見。”
挂掉了通訊,他忍不住把指節貼到屏幕裡正按着小腹的漂亮omega臉上,恨不得現在就摸到隔壁去,逮住omega重複昨晚的流程。
看呢,他難受地連臉都皺起來了,多漂亮。
他們的孩子也會像媽媽這麼可愛嗎?
漂亮的omega本人把手搭在腿上,沉着臉思考。
那條死狗昨晚把他衣服都扒了吧?那他今早上會不會沒衣服穿?
他再沒經驗也上過網,知道事前事後應該做點前戲後戲,好歹也要清理。
不做前戲也沒有後事的alpha合該被人琢磨後事,于是齊懷邈在他心裡中榮升為一條急色的死狗。
洗過澡身上舒服多了,他歇了一會,站起來一步一晃地探索這間套房。
一套衣服整齊疊好放在窗邊茶幾上,他慢慢挪過去,把最上面一件襯衫抖開。
看起來能穿。
他對齊懷邈的評級從死狗上升到了快死的狗。
齊某人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他眼珠一動不動,緊盯着劉景尋被衣料遮掩起來的後背。那白皙背脊上縱橫交錯的咬痕牙印,煞是好看。
劉景尋扣好扣子,站在那裡不動了。他單手拈起了那條三角褲,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門乍地被扣響了,劉景尋吓得一抽,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清了清嗓子,費力揚起聲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