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将吉他從櫃子裡面取了出來。
看得出是很久沒有彈過了,擦拭過之後還要調音。
巧的是,音樂這方面是舒怡沒有涉及過的。
周應淮一邊調試,一邊跟舒怡說:“也不知道周序是不是受了我的影響,所以前段時間一直吵着他媽媽要組樂隊。”
舒怡問:“組成了嗎?”
“得考到排名前三的高中,他媽媽才答應。”
周應淮說,“也是怕他三分鐘熱度,到時候文化課也不行,那就更在家裡沒有一席之地了。”
他們家也是有學曆歧視的。
周教授就不用說了,早些年的研究生含量還是相當高的,工作後又考了個博士。
沈主任也是那個年代的研究生,倆人算是家裡學曆天花闆。
周映央跟周應淮也都是名校畢業的。
就隻有周序了,感覺是他們家的智商窪地。
以前周映央會開玩笑說那大概是随了周序他爸,不過她從來不當着周序的面說。
舒怡其實早就感覺出來周應淮家裡和她家不太一樣。
但她沒有任何自卑的心态。
她家雖然稱不上是什麼大富大貴,但也算和睦。
雖然還有個弟弟,但父母也會盡全力給她做足了面子。
最主要的是,舒怡自己有能力。
她對自己很自信。
思索間,周應淮已經調試好琴弦,坐在椅子上,将吉他架了起來。
周應淮手指纖長,根骨明顯,撥動琴弦的時候,手指像是在上面跳舞。
但也的确是很久沒有彈過了,一開始隻是随意地撥弄着琴弦找調子。
他坐在飄窗上,陽光從身後的窗戶裡透進來,淺淺的金色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顯得柔和不少。
長得就挺在舒怡的審美上的,一彈琴,感覺就更迷人了。
巧的是,周應淮彈的這首歌舒怡還聽過。
一個她挺喜歡的外國歌手的歌。
周應淮彈吉他的時候,還跟着哼了幾句。
周應淮的嗓音低沉,還有點沙沙的感覺,哼這個歌的時候還挺有感覺的。
偏偏這個人在唱這首歌的時候,眼神還落在舒怡的身上。
那樣一副深情眼,很難讓人不上頭。
得虧這是在周應淮父母家裡,不然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可能會大膽地做出什麼事情來。
周應淮彈奏了半曲,然後就放下了吉他。
舒怡當時還愣了一下,問他怎麼不彈了。
周應淮就已經走到舒怡面前,捧着她的臉頰親了下去。
舒怡:?
她下意識地攥着周應淮的衣服下擺,因為這是在周應淮父母家裡,所以心裡多少是有些緊張的。
但周應淮這次的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洶湧。
無法拒絕。
不過也好在是在周應淮父母家裡,他到底是有所收斂,隻是一個吻,沒有别的動作。
他額頭抵着舒怡的,聲音低低地說别用那種眼神看着他。
舒怡還沒從那個洶湧的吻裡面回味過來,反應慢半拍地問他:“什麼眼神?”
周應淮:“入迷。”
大概沒有人能受得了是喜歡的人用那樣入迷的眼神看着自己。
會心花怒放,會不可思議,還會覺得幸運。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人這樣愛着自己。
舒怡:“為什麼不能用這種眼神看你啊?”
這個問題多少就有點明知故問的挑逗在裡面了。
周應淮扣着她腰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柔軟和堅硬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了一起。
周應淮聲音微啞:“你說呢?”
舒怡現在就有種撩完就跑的架勢,說:“叔叔阿姨都在樓下呢。”
不止叔叔阿姨,還有周映央跟周序。
周應淮當然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舒怡怎麼樣,最多過過嘴瘾罷了。
撩完就跑,說下樓了。
周應淮靠在書桌邊慢慢地平複自己的呼吸。
……
舒怡這個年過得特别豐富,幾乎天天都在走親戚。
初七初八的時候是閑下來了,但也要回林城上班了。
舒怡回去之前,老爸老媽找她認真地談了一次,問她和周應淮接下來的打算。
現在舒怡跟周應淮之間将問題都解決了,是否要進入下一階段,他們之後要在哪兒生活……
等等,都是問題。
老爸老媽想的是如果要定下來,他們是能拿出來些錢,不管是将來他們買房子,還是舒怡的嫁妝,就看她自己怎麼想的。
老爸老媽把銀行卡給舒怡的時候,她其實還是愣了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