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以為跟沈主任這麼認真地談了一次之後,她會暫時放棄給他相親的想法。
但沈主任轉天告訴他再相最後一個,真的就最後一個了。
推不掉,舊同事家的閨女,挺優秀的一個小姑娘。
沈主任最後還跟周應淮說,就當走個過場吧,人家姑娘大概率也看不上他的。
周應淮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在母親那兒顯然已經被歸類為“推銷不出去的産品”系列。
不過沈主任既然都這麼說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她的。
反正對周應淮來說,就是走個過場。
卻沒想到這次的相親對象,是認識的人。
勉強算認識吧。
舒怡回了趟林城跟梁先生見面。
在那通電話之後,梁先生将律師起草的委托協議發給她,舒怡找了法務看過協議,沒問題。
她又找人打聽了一下這位梁先生,是個生意人,公司規模挺大的。
估計是不想隐私被更多的人窺見,所以才繞過公司找了剛離職的舒怡。
确定對方身份之後,舒怡是挺想接下這個委托的。
主要是能談成的話,她能拿不少傭金。
但問題在她現在得留在老家黎陽跟老媽輪流照看老爸,盡管老爸覺得他不需要人照顧。
她跟梁先生說明現狀,後者表示理解,并說不着急,給她半年時間。
事情談妥,雙方簽署了委托協議,之後舒怡就回了在林城租的房子。
跟陸青珩是在電話裡面分的手,分手的時候舒怡在老家,物理意義上的隔離讓她避免了觸景生情、睹物思人。
但是回到這個曾經有陸青珩偶爾留宿痕迹的房子裡,舒怡心裡頭不自然泛起了酸。
她先前還以為自己有顆鑽石心呢,刀槍不入。
不過舒怡分得很清,心頭酸澀并不代表她後悔分手的決定。
隻是遺憾三年的感情最終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舒怡收起思緒,沒讓自己想那麼多。
整理東西的時候舒怡發現家裡陸青珩的東西已經被他收拾幹淨拿走了。
那天分手後陸青珩就上了飛機,舒怡不知道他那十多個小時是怎麼過的。
她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收到陸青珩的消息的,跟她說了四個字——我不想分。
舒怡并不意外陸青珩會發這樣的消息,但在小魚的事情上,陸青珩的做法已經完全觸及到了舒怡的底線,她無法接受。
所以她沒回陸青珩的消息。
幾個小時後,陸青珩又發了一條“我知道了”。
知道了舒怡的決定。
于是他将自己的東西從舒怡的房子裡面拿走了。
但他沒有把舒怡落在他那邊的東西送過來。
算了,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他丢掉也行。
舒怡沒有特意發信息給陸青珩,她不習慣給前任發消息。
收拾完東西後,舒怡就把出租房的電閘給關了,下次再回來應該就是年後了。
舒怡沒想到回去就被老爸給安排了相親。
老爸在家養傷,閑着也是閑着,就找了舊同事寒暄,問問誰家的兒子結婚沒,生小孩兒了沒。
還真給他問到了,于是就給舒怡安排了時間說是去見見。
舒怡這邊剛放下行李箱,坐在沙發上腿上打着石膏的老爸就說:“小怡,我以前有個同事的兒子也還沒結婚,就是年紀大了點,三十五歲。但是年紀大知道疼人。”
舒怡一聽三十五歲,頭都大了,“那麼老?不會是二婚吧?”
“頭婚!”老爸說得認真,“我看他三十五歲,所以特意問了一嘴,沒結過婚。”
“三十五歲都還結婚,能是什麼好人?”
老爸解釋道:“那是因為他之前談了個時間挺長的女朋友,後來分開了。”
舒怡往沙發上一坐,回:“女人都是重感情的,談了那麼久還不跟他結婚,他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硬傷。”
老爸一句,舒怡一句,總能找到回擊的話語,都快被舒怡給弄得郁悶了。
老爸說:“但已經跟人家約好了,你就去看看。還是以前領導的兒子,不去也不好。”
“那您幹嘛不經過我同意就安排?”
“我……”老爸擰眉,“我還不是替你着急?你看你這些年談的都是什麼,談一個分一個,你不難受我看着都……”
老爸是那種很古闆的男人,說不出關心的話,有時候還會詞不達意讓人誤會。
舒怡以前也不懂。
現在也很難懂,要繞個圈子才知道老爸是心疼她經曆分手的難受。
在氣氛凝固的時候,老媽端着托盤出來。
将骨頭湯放在老爸面前,把紅棗枸杞茶放在舒怡面前。
老媽溫聲說似:“哎呀,就去看看,不合适就當交個朋友了。也不是說你去相了親就一定要在一起,而且這是你爸問了一圈才問到靠譜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舒怡很難不去。
但舒怡沒想到,相親地點定在“星星的咖啡館”。
更沒想到,相親對象是周應淮。
當時老爸就隻給了相親對象的姓氏跟電話号碼,讓她到時候跟人聯系。
舒怡周五那天下午兩點就去了,到店的時候人不多,她粗粗地掃了一眼,沒在店裡看到單身男人。
估計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