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青珩登機前跟他分手,舒怡有點故意為之在裡面。
在接下來的十多個小時裡面,他可能會着急,會坐立不安,會思考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他就是沒辦法聯系舒怡。
就像她這幾天翻來覆去地想,為什麼她跟陸青珩沒辦法推進關系。
因為他們聊不到一塊兒去。
他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旅遊,他們在身體的契合度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一旦涉及到未來,涉及到規劃,陸青珩沒辦法給舒怡一個确切的答複。
他對自己的人生尚且都處在一個迷茫的狀态中,又怎麼給舒怡一個答案?
他受傷退役,畢業,又gap的這一年時間,舒怡給他提供情緒價值,陪伴他。但她炒了上司回到家裡面對的是空無一人的家,回家照顧老爸手術也是她一個人。
太多的原因導緻他們的分手了。
而說完分手的人,也沒有多舒坦,挺累的。
又覺得心髒某處地方被挖了一塊兒出來,空蕩蕩的。
這大概就是,失戀的感覺吧。
“上一段感情因為什麼原因分手的啊?”周應淮重複了相親對象的話,很認真地思考他跟褚琳的分手原因。
沉吟片刻後,周應淮很真誠地回複對方:“說起來有點複雜。”
相親對象哦了聲,“沒事,不方便可以不說的。主要我覺得你們在一起十年,就算分開了,也很難徹底斷掉聯系吧?”
“偶爾會有聯系。”周應淮不會說謊,他跟褚琳的确會有聯系。
在股權轉給她之前,他們有工作上的聯系。
公事上分隔清楚後,褚琳也會在微信上告訴他有朋友給她介紹對象,讓他幫忙參謀參謀。
不過和前女友還保持聯系這種事是忌諱,相親對象聽到後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
沒一會兒,她手機響了起來,去接了電話回來後就說待會兒還有點事情得先走。
周應淮客氣地問了句需不需要他送,相親對象說不麻煩了。
等人走了,姚瑤過來收拾杯碟。
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老闆,這是你這個禮拜黃的第三個了!”
沈主任和周映央發動人脈給周應淮這周密集安排了好幾個相親對象,但一個都沒成。
第一個覺得他年紀太大,可能雙方在一起會有代溝。
第二個對他目前的工作不太滿意,覺得以後沒有保障。
還有就是剛才那位,介意他過去的那段感情。
真的就應了沈主任那句“現在是别人挑你”了。
姚瑤見周應淮一點不着急的樣子,又說:“你得撿好聽的說啊,比如你給這個咖啡廳投了七八十萬,你有輛奔馳大G,還住着大别墅!最好再不經意間透露你的銀行存款!”
周應淮笑:“膚淺。”
姚瑤把咖啡杯放在托盤上,用抹布将桌子擦幹淨,回了一句:“老闆,在年紀上你已經沒有優勢,你隻有錢了!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雖然周應淮将公司股權全都給了褚琳,但這些年他還是賺了錢的,有些投資,倒也不至于分個手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見姚瑤還想說點什麼,周應淮道:“現實是,你要再對老闆指手畫腳,當心我扣你工資!”
周應淮平時沒什麼老闆架子,和店裡員工關系也挺好,平日裡也會開上幾句玩笑。
姚瑤收好杯碟去清洗,周應淮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還好不是沈主任或者周映央打來批評他又相親失敗的。
他接了電話,“喂,溫老師,有事兒啊?”
“沒什麼大事兒,就跟你确定下時間。”
“每周一、三,下午兩點到三點。”周應淮說,“我把這兩個時間段都空出來了,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爽約。”
“實在是太感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沒什麼,搞不好回頭我還能再挑個人來我店裡幫忙。”
“孫煜在那邊一切都好吧?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等我周末過去看看。”
周應淮往吧台那邊看了眼,這會兒店裡不忙,但孫煜也沒閑着,仔仔細細地清理着吧台,那台面上幹淨得都能把他人臉映出來。
周應淮回:“特别好。”
“唉,那我就放心了。”
周應淮之前在海城的時候跟褚琳他們開過一個雇傭殘障咖啡師的店,但投入大營收低,最後閉店了。
不過店雖然閉了,但周應淮一直在了解相關信息。
回黎陽開店的時候,他就跟學校那邊聯系過,詢問有相關技能的學生。
跟周應淮打電話的溫老師是特殊教育學校的老師。
他們學校教職業技能的老師懷孕了,但胎像不是很好,得在家靜養。
臨時去找個教特殊學生的老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溫老師就想到了周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