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溫語嘴裡還叼着一片面包，站在冰箱前面，說話都口齒不清。她從冰箱裡拿出來一瓶牛奶，放在桌上，轉而走到溫言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圈。

“嘶，小付不是說你跟一個女孩共處一室了嗎，難道你不行？”

溫言深吸一口氣，長歎出來，扯着笑橫她。

“共處一室，為什麼就非得要發生什麼。”

“因為是你嘛，這麼多年不開竅，好不容易讓人靠近，共處一室，對方又被下了藥。我就以為你霸王硬上弓了。”

溫言幫她把牛奶倒好，用溫奶器熱了。才遞給她。

“我沒開竅，一直都是一個人。”

溫語剛從國外回來，頭發染的火紅，襯得那一副昳麗的容顔格外出衆。平日這個點她應該還在睡夢中，今天醒的那麼早純屬倒時差。

“别說我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國外混不下去了嗎？”

“開玩笑，你們國内不也能看得到我的專輯嗎，我很出名的好不好。怎麼，你卧室裡那些是擺設？”

溫言表現平淡。

“你知道我不愛聽歌。”

“國外有點亂，我想回來發展發展，畢竟咱一家人都在國内。而且，我剛好也回來看看，我那個死闆的妹妹，有沒有回心轉意，老在一棵樹上吊死。剛一回來呢，就收到小付的通風報信，我可高興了好一會呢，結果呢，啥也沒發生。”

溫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好一會，突然臉色一變。

“噢，對了，媽媽在樓上等你，我忘記說了哈哈。”

溫語打了個哈哈，擺擺手，又提着吉他進了自己的隔音房，靈感來了，不想聊了。

溫言習以為常，輕手輕腳地換鞋上樓，莊心悅正坐在小桌前面喝茶，電視裡放着流行的綜藝節目。

“媽。”

“嗯？回來了，過來坐。”

莊心悅是個溫婉的南方女人，眉眼卻淩厲，看着有些好強。

“說吧，什麼事找我啊？”

溫言低頭，聲音不太自然。

“我，昨晚，可能得罪了人。”

“哪個？”

“昨天剛回國的Mark叔叔，昨天我去參加晚宴，剛好撞見他對我……的朋友下手，所以我就。”

“朋友？”

莊心悅自然是不信的，溫言是個有分寸的人，斷不可能為了一個普通的朋友，選擇這麼硬碰硬的方式來解決。

畢竟今早Mark的私人助理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要約見自己，恐怕就和這件事有關系。

“沒事，你不用緊張，我們打拼這半輩子，不就是為了你我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嗎？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站在你這一邊，所以你不用這麼畏首畏尾。不過……”

“你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呢？”

“朋友”二字咬的稍微偏重了一些。

“葉歆竹。”

莊心悅了然，是之前在溫言日記本裡看到的那三個字。

她曾經也以為是朋友，但實際上，葉歆竹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号人，根本稱不上朋友二字。

溫言單方面的暗戀，藏在了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很多年。

“我，好像還做了點不該做的事……”

“今年怎麼沒幾個新生表演啊。”

“今年好像審的特别嚴，卡出去了幾個。”

葉歆竹在後台走程序，聽那私語聲，細看了一眼節目單，确實都是老面孔，不過也更好協調。

片刻後，幹事給表演者排好序，一群人都在台下候場了。

“3号選手，打光還合适嗎？”

台上的人向後比了個OK，開麥唱了兩句試了試音響效果。

“行，下一個吧。”

葉歆竹端起麥克風喊。

這時候忙了一上午搭設備的人也回來了，坐在旁邊歇息。路允初力氣大，幹的也是體力活。她靠過來，還是和葉歆竹隔了一段距離，用紙巾簡單擦了擦汗，又從旁邊端來兩個裝了水的塑料杯，遞了一個給葉歆竹。

“潤潤嗓子。”

路允初轉頭拿毛巾，被躲在後面的童栀吓了一跳。

“你……在這幹什麼？”

童栀本人的姨母笑還沒收回來，她一直都喜歡磕cp大亂炖，倒是坦蕩。

“嘿嘿，身為副會長，我來看看你們這邊的情況。”

副會長主要和下面的部門溝通，會長負責和校方和外界溝通，所以其實副會長的權重和聲望會比會長大那麼一些些。

葉歆竹抿着水，眸光沉沉，長睫垂落，她自然知道對方所說的查探是何意，于是陷在回憶中。

童栀昨天找到葉歆竹，告訴她今天是書中二人的初見。

墨時晏，确實是個已經十分久違的名字了。當年葉家尚未倒台的時候，還住在别墅區裡，和墨家的宅子挨着，兩家做了五六年的鄰居，如今物是人非，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部長，上面的燈位置好像不對。”

小幹事挪動了一下，發現射線最遠的地方照不上台。葉歆竹被打斷思緒，猛然回神，看了眼位置，想起來這燈好像是剛才自己裝的，後面忙着排練可能就沒調好。

“你先下來吧，我自己上去看看。”

葉歆竹扶着梯子上去琢磨了一會，左晃右晃，總算調整好。

于是松了口氣，緩慢攀着扶手向下爬，卻不知怎麼，身子一軟，腳下一個沒站穩，忽然一空，整個人落下去，跌下去的高度不高，但是她後腦勺找地，速度太快，隻來得及用胳膊墊了一下，但似乎作用不大。

一陣蜂鳴聲後，她隻覺得腦袋疼的要命，眼前蒙上一層黑網，緊接着便失去了意識。

路允初立馬反應過來，她已經很快了，但還是有人先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