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江笒的小日子都過得很不錯。
和蔣大輝的合作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新豐酒和沆瀣漿,不但在網上賣得很火,甚至有不少赫赫有名的大公司也向他們緻電,發來了不少大訂單。
望着蹭蹭上漲的幸福值進度,江笒隻覺得他自己也幸福得要命。
這才不到一年,進度條就填滿了一大半。照這麼下去,說不定馬上就能穿越回去救師父了。
雖然千年後的現代世界很美好,也認識了不少對他特好的親朋好友……
但是他可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
至于救完師父以後該做什麼……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已經和系統很熟了,知道它看似冰冷,實際上很好說話。
等大夏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就去問問系統有沒有辦法把時空隧道再次打開,這樣就能回來了。
江笒一邊哼着不成曲的小調洗漱,一邊任由自己思緒飄遠。
跟随羅順友學藝多年,他深知師父還藏着幾道壓箱底的大菜,隻待他技藝成熟再傳授。
嘿嘿,等順利把師父救出來,他就跟師父撒撒嬌,告訴他自己在千年後把手藝練得爐火純青,定能哄得那小老頭把手藝傾囊相授。
說不定那時空隧道開得夠大,還能把師父也一并帶回現代!
反正他們師徒二人在千年前的世界也沒什麼留戀的,走便走了,行李都不用收拾……
想到這,江笒的手忽然停下來了。
不……
師父另說,單說江笒自己,他并非完全沒有留戀的事物。
司徒枥。
這個名字在唇舌間繞了一圈,又重新被咽了回去。
不知自己在那個世界消失以後,司徒枥過得怎麼樣?
有沒有受到皇帝的重用,有沒有照顧好阿娘,有沒有……
哪怕隻有一次,想念過他呢?
江笒放下手中的牙刷,愣愣地望向鏡子中的自己。
隔了一會,他才撇了撇嘴,移開視線。
——自己也真是糊塗了,想那人做什麼?
匆匆洗了把臉,他返回卧室躺上床,沒一會兒就沉沉入睡了。
.
“喂,小孩!”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笒眨了眨眼,搖晃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茫然地擡頭望去,卻見夕陽的餘晖照拂下,熟悉的人影從敞開的木門外擠了進來。
“瞧我帶了什麼?”
羅順友呵呵一笑,挑了挑眉。
隻見他雙手各環抱着一個壇子,上頭還堆了幾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油紙包。
臂彎裡滿滿當當的,叫人看了直擔心他一個沒拿穩,就把油紙包全都摔地上。
“師父?”
江笒晃了晃神,而後趕緊快步跑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麼,小心全摔了!”
嘴上說得毫不客氣,手中動作卻柔和得很。
小心翼翼的接過其中一個壇子,連帶着上頭的油紙包一塊在木桌上放好,江笒這才舒了口氣,好奇問道。
“師父,今天你不是當值嗎?怎麼天還沒黑就回來了?”
身為禦膳房總管,羅順友不必再像從前那樣凡事都得親力親為,隻需要讓手下的廚役分工合作就行。
但無論如何,皇帝用膳時他總得去殿裡露個臉——哪怕大部分時候都見不到皇帝本人。
“呵,還不是為了給不孝徒弟帶好吃的?”
羅順友也在桌邊坐下,搖頭晃腦長籲短歎道。
“見到師父後第一句便是問你怎麼在這,看來是不歡迎我呀!”
“又拿我開玩笑!”
江笒氣呼呼地頂了一句。他把手肘支在木桌上,手腕托着下巴,鼓起了雙頰。
“我是怕你哪兒惹到了陛下,人家不樂意看你呢!”
“去去去,就知道瞎擔心。陛下最近可高興見我了,還不是因為我研究出了這道醒酒湯?”
羅順友佯作生氣地揮了揮手,眼底的笑意卻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自從把那道古籍裡的沆瀣漿研究出來以後,陛下别提多開心了。他平日裡就愛喝酒,可惜每日都要上早朝,還得抑制着自己不能貪杯,免得第二天早起頭痛。如此一來,每次都還沒滿足酒興,就被迫停盞——我這一道沆瀣漿,不就剛好踩進他心窩了麼?讓他老人家能高高興興地喝酒,舒舒服服地入眠,第二天起來頭還不痛。陛下還說了,光是為這沆瀣漿,他就必須得賞我點好東西,還問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