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切”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想殺誰就能殺誰?該不會是做夢還沒醒呢吧?”
“依大北朝的規矩,姓風的可以向賈彪發出挑戰。”
風子野聲音冰冷,壓根不理會别人的嘲笑。
“大北朝的規矩?”
小王爺冷笑道:“你一個叛徒,有什麼臉說大北朝的規矩?”
“賈彪!”
風子野卻是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護,越過小王爺,直接對賈彪道:“可敢跟你風爺爺一戰?”
賈彪也是屍山血海裡殺岀來的漢子,被人當面挑釁,面子上怎麼挂得住?當即便怒聲回應道:“姓風的,盡管劃出道來,爺爺接着就是。”
“彪子。”
小王爺不緊不慢地道:“看不出來麼?這就是個愣貨,難道你也要跟着他犯渾?”
語氣玩世不恭,但說的卻是實情。風子野要不是個愣貨,怎麼會半夜跑到人家大營裡叫嚣着要殺人?賈彪如果不應戰,好像面子上有點下不來,但如果讓風子野給殺了,那才是真的丢小王爺的臉呢。
“本小王還以為半夜有人求見,會帶來什麼驚喜?不想就一群二貨。”
小王爺其實一開始就有點不耐煩了,這時候更見賈彪有要中對方激将計的趨勢,于是不再拖延,揮手道:“來人,把他們拉下去。風子野淩遲處死,頭顱懸于旗杆上,以儆效尤。其餘人嚴刑拷打,看能不能問出點有用的信息?”
“且慢!”
這時坐在小王爺右側的魏非愚忽然站起身來,沖小王爺抱拳施禮道:“小王爺,請允許非愚問他們幾句話。”
“聖使若有興趣,但問無妨。”
這點面子小王爺還是要給的。
沖小王爺再次抱拳以示敬意後,魏非愚轉頭問風子野道:“聽說風将軍曾經是我軍中第一猛将,應該為我大北朝做出過不少貢獻。而且觀你言行,為報恩情,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絕非朝歌暮弦之人,那為什麼又會如此輕易地離開自己曾經為之奮鬥的陣營?”
這魏非愚果然不愧是代皇上出巡之人,腦袋清醒,有自己獨立的判斷和認知,并不因為小王爺判了風子野死刑就顧及情面,聽任事情發展,而是當即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然而風子野卻是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可以為自己平反的機會,或者是認為在小王爺面前,不可能會有什麼機會,把驕傲的下巴一撅,蔑視的小眼睛一瞪道:“事已至此,還有球的好說?”
“好吧。”
讨了個沒趣,魏非愚卻隻是笑笑,就又換了個話題道:“風将軍明知必死還要前來,這種行為可以說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了,但大南朝的人知道将軍此來一定會死,卻還要放你出城,将軍覺得他們對你如何?”
殺人誅心啊!這貨拉攏不成,改挑撥離間了。
“那倒不是。”
風子野搖頭道:“老子把盧道元罵了個狗血噴頭,他隻好放老子離開。”
“是麼?”
魏非愚不甘心道:“他們就連把刀都沒讓将軍帶走麼?”
“那是孟化龍和蘇承祖耍的手段,讓城門守衛收繳了老子的兵器。”
風子野恩怨分明道:“況且如果賈彪敢和老子比武,自然不會占對手的便宜。如果你們不要臉到底,老子别說帶把刀,就是把當初使慣了的大錘找回來,也照樣擋不住你們的無敵賤法。”
誰說人家風子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這話罵的,讓大北朝人是該接受他的挑戰呢?還是該賤到底呢?
“将軍倒是看得開,那他們呢?”
魏非愚一指風子野身後的趙凱柱等人道:“将軍帶他們前來,是不是覺得黃泉路上比較孤單,所以拉幾個墊背的?”
魏非愚可是“龍使團”的成員之一,一旦離京,就是代表皇上出巡,身份尊貴,大北朝兵将誰敢不給他幾分薄面?但風子野的不識時務卻硬是讓魏非愚的一片好心變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驢肝肺。人都是有脾氣的,領導慣用的手段就是反過來指責你的毛病。況且魏非愚這可不僅是指責,而是挑撥不動風子野,改為離間他身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