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也已經很不錯了。風之野身高馬大,看人時候都要下巴前伸,讓眼神下瞄,一副趾高氣揚、藐視一切的神态。但那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乖乖爬在了我的馬脖子上?
把兩柄大錘從風子野手中摘出,任憑它們懸停空中,我掀起風之野後面的甲片,在他屁屁上“啪”地狠扇一巴掌。
“熊孩子,知道你爺爺的厲害了麼?”
衆人的驚呼聲和鐵錘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
看到大錘朝我腦袋上砸來,就算對我極度有信心的盧道元也失聲大叫了起來,而大北朝人馬一方卻是嗜血般嗷嗷嚎叫,恨不得下一刻就看到我被鐵錘爆頭的場面出現。
然而真到了下一刻,所有的叫嚣聲全都戛然而止,兩邊加起來近萬人馬的戰場上,落針可聞,連馬都似乎受到影響,哼都不敢再哼哼一聲。
估計在他們眼中,我就那麼溜溜哒哒的過去,順手一把就把風子野抄了過來,真正簡單到猶如探囊取物,快到他們甚至都沒能看清楚我是怎麼躲過的大錘?又是怎麼把風之野提過馬來的?
當然我不是提的,是用拖的,費老了勁了。但在别人眼裡,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力能扛鼎的楚霸王級人物了吧?風子野和我比?那壓根不是一個級别的好吧?
“是小王爺讓我來的。”
我在風子野耳朵邊快速道:“别動,一切聽我安排。”
覺得這貨還想掙紮,我忙又道:“如果我想殺你,一刀就可以砍了你的腦袋。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信不信由你。”
說完,我索性放開了壓在風子野身上的手。
果然我這麼一來,風子野身子也不扭了,自己乖乖爬馬脖子上不動了。
這才乖嘛!
我嘻嘻一笑,擡頭看看兩邊。
奶奶的,盧道元挺滑頭一個人,怎麼也曉不得帶頭給我鼓掌喝彩一下?而大北朝陣營中也是靜的詭異,沒有一個人敢說是跑出來營救一下自己的同伴,就那麼眼睜睜看着我拔轉馬頭,踢踏踢踏地又溜達回了大南朝隊伍中間。
等駛入大隊人馬的包圍圈中,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把風子野的身子往馬下一扳,學着唱戲的腔調長聲唱道:“來人,給本将軍綁寮!”
這時候風子野就算後悔聽了我的話也沒用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綁縛手呼啦啦湧現,把風子野拖到了對面大北朝人無法目及的馬隊深處。
然後我就聽見風子野驚怒交加的吼叫聲傳來道:“狗日的,你們要幹什麼?老子的衣、嗚嗚——”
顯然是被人拿東西堵住了嘴巴。
“賢弟!”
盧道元激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道:“萬馬軍中取敵上将首級如探囊取物,說的就是賢弟你啊!”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我用拇指和食指比個八字造型,往下巴上一托,沖盧道元露齒一笑,心中默念一句:我用的是黑人牌牙膏喲。
盧道元眼中蓦地閃現震驚的神色,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問道:“以賢弟之能,居然隻敢自居第三,但不知在賢弟眼中,那第一、第二,又是何人?”
我去,隻是裝個逼,居然還真有人信了?
“咳咳、咳咳,那個、盧哥!”
沒辦法,我隻能把話題往回拉道:“咱們還是先對付了眼前的大北朝士兵再說吧。”
“噢、噢,你看愚兄,高興的把正事都忘了。”
看看、看看,什麼叫禮賢下士?什麼叫平易近人?人家盧道元貴為一朝國公,也隻有皇上老兒和那些親王級别的人物才敢反駁他的話吧?但人家現在不但讓我挑毛病了,還虛心接受了。
“蘇将軍,你看呢?”
雖然說盧道元也是統領過千軍萬馬的人物,但現在這支隊伍的指揮者卻是蘇承祖。盧道元并沒有仗着官職做出越權之舉。
“敵人雖被震懾,陣腳卻絲毫未亂。”
蘇承祖觀察着對面的敵軍陣營道:“不過從他們領隊之人攔截咱們的錯誤決斷上,以及風子野被擒時沒人敢試着營救的現象上判斷,對方不僅領導者是一個略顯優柔寡斷之人,而且衆将心中都已經沒有了主意。咱們可以慢慢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心理崩潰。”
說到這裡,蘇承祖的目光轉向我道:“如此還要仰仗霍先生的威儀!”
“不是吧?”
我有屁的威儀啊?仰仗我?
我戒備地問道:“蘇将軍不會是準備讓我再去擒兩員敵将過來吧?”
“霍先生即便上前挑戰,蘇某估計對面也沒人敢應戰了。”
蘇承祖呵呵笑道:“末将隻是想讓霍先生帶領前軍推進。有霍先生走馬取将之威,會令敵人生出不把霍先生擊敗,就無法取勝的心理,從而自動忽略咱們分兵之下,他們在人數上已經占有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