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弟此言當真?”
楚天遙忽地勒馬,鄭重問道:“事關全軍存亡,兄弟切不可玩笑。”
“玩笑麼?”
我失笑道:“太大的牛兄弟我不敢吹,但對方就算十名八名的戰将一起上,我也有把握把他們一并擒下。”
開玩笑,我現在已經不知不覺間累積了三首詩詞,連起來的停頓時間,拿繩往十來個人身上繞個幾圈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好!”
剛才還是一臉淡然跟我第一、第二、第三地羅列着困難的楚天遙這時候卻是激動地道:“擒拿敵将的事由霍兄弟你負責,其它的事就交給楚某等人好了。”
說完也不等我做出回應,揚鞭打馬,撇下我快速朝已經在山頭上勒馬立定的盧道元、孟化龍等人所在處奔去。
隻是簡短幾句,那邊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轉過來望向了我,那種震驚的神色隻是維持了片刻,便都轉為一種狂喜。之後馬長風和羅青峰打馬奔出,同時一名士兵也在蘇承祖的吩咐下,縱馬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我不知道這幫人要搞什麼玄虛?繼續不緊不慢由着馬兒信步向前。
“哈啰,逮尬猴。”
看看距離靠近,我用從影視劇中學來的、半生不熟的粵語和面前幾位大人沒油濫水地打個不親不近的招呼後,把馬并往了盧道元身旁。
“賢弟,這次就拜托你了!”
盧道元沒功夫理會我剛才說了句啥?開門見山道:“賢弟也知道奪回報國城對愚兄意味着什麼?哥哥的仕途、前程,乃至一家人的命運,可就都交到賢弟你手上了!”
“盧哥,說什麼呢?”
這個擔子有點重啊,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總得給人家出點力不是?
“盧哥的事就是兄弟的事。”
我大包大攬道:“況且這對兄弟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聽我牛皮吹得嗚嗚響,蘇承祖忍不住投來了一個半信半疑的目光,但看見連陳國公都對我如此推心置腹,他也隻有一咬牙,一副死就死了的樣子,回頭沖正好打馬沖過來的兩員戰将吼道:“薛仁貴聽令!”
“誰?薛仁貴?”
我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還沒合上,又聽蘇承祖接着吼了一聲道:“張翼德聽令!”
“張、張、張翼德?”
我的嘴巴這回張得不是吞下一個鴨蛋了,我覺得丢個西瓜進去都沒問題。
急忙順着蘇承祖的目光望去。果然,剛才由馬長風、羅青峰頂替回來的一員副将以及被士兵傳令召回來的另一名副将,一個蜂腰乍背、面目俊朗;一個環眼豹頭、黑面乍須,活脫脫評書中蹦出來的薛神将和張三爺!就連所用的兵器也是一人手舉方天畫戟,抱拳之際,戟芒耀眼,威風八面;另一人馬鞍橋得勝鈎挂着丈八蛇矛,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我去,幸好我之前提到的是薛仁貴和張翼德,如果當時說的是孫悟空和二郎神,這會兒兩人怕不已經飛上天去了?
“賢弟、賢弟,你怎麼了?”
耳旁傳來盧道元的聲音。
不好意思,又在人家國公大人面前走神了。不過這回我卻是激動地道:“恭喜盧哥,有薛将軍和張将軍在此,此戰必勝!”
這回卻是盧道元愣了。不光他愣了,連得到蘇承祖命令準備離開的薛仁貴和張翼德也不自覺地勒住戰馬,抱拳行禮問道:“霍先生認識末将二人?”
我也忙學着他們的樣子,恭恭敬敬地抱拳回禮道:“如雷貫耳!”
“先生謬贊,回頭定當拜訪!”
這兩個人也不多說,一夾馬腹,不是向前,而是向隊伍後方奔去。片刻功夫,二人各領了一支千人的馬隊,順山後的谷地悄悄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賢弟當真認識兩位将軍?”
盧道元難以置信地問了我一句。
我嘻嘻一笑,附耳低聲對盧道元道:“讓人家拼命,不給人家戴兩頂高帽子怎麼行?”
沒辦法,我真解釋不清。
見我和盧道元如此親密的樣子,周圍人都是一臉惡寒,隻是礙着陳國公的身份,沒人敢探聽。
盧道元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小子真是壞透了!但說出的話卻是:“既然賢弟準備出手,當哥哥的也不能在後方看着,愚兄要親到陣前,為賢弟你押陣!”
“嘩啦啦!”
大隊頂盔貫甲的盾牌重騎兵頓時出現在我們幾個人的身前和左右,如一隻臃腫的大甲蟲,慢慢向前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