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要不說寫詩詞得有心情呢,而且還得有閑情。不管是高興還是悲傷,能給你一個立即停下手頭工作,讓思緒沉浸在突然湧現出的情緒中的閑情,讓思想不受打擾地在其中穿梭,讓想要表達的東西孕育、萌芽、成長,直至具化成可以表述出來的句子。
我現在就是這樣,有了一個想法,即想要表達的内容;有了時間,在馬上晃呀晃,任憑時間流逝。現實世界中管這叫發呆、叫不務正業,但在這裡,往小了說,我是在修煉“神功”,往大了說,我可是又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報!”
一道長長的叫喊聲剛好在我思緒回歸現實之時響起。
還好還好,差點讓它打斷我的思路。現在嘛,我心情大爽,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竟然馬速放慢,落在了這支中央小隊的最後。
孟化龍陪着盧道元走在小隊前方,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位叫蘇承祖的馬軍正将,是杜飛寅派來保護盧道元的這支騎兵統帥,看年紀有四十多歲,長得矮壯矮壯,騎在馬上,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面容十分嚴肅。
這個人或許是不想介入盧道元和孟化龍之間的紛争,也或許是一直待在自己的隊伍中随時待命,總之我在官宅中并沒有見過他。
至于馮緻庸、林秋深、羅青峰這些人,肩負保護陳國公安全的重任,所以僅落後一步,緊緊随在前方三位大人的馬後。
馬長風雖然失去了内力,但人家現在看我不爽,因此也越前和林秋深三人并行。
隻有楚天遙還在不離不棄地陪着我,有關蘇承祖的來曆,就是他告訴我的。
按大南朝編制,一位正将可以配兩員副将,所以除了蘇承祖,這支騎兵隊伍中應該還有兩名做為統軍人物的将領存在,不過那二人一個在前面開路,一個在後面押陣,處于長長的隊伍兩端,因此我到現在也還沒有見過他們的面。
出乎我意料的是,孟旺扉居然寸步不離地跟在我的馬後,雖然撅着個屁股的姿勢非常難看,但對我的态度卻是畢恭畢敬。
按理說孟化龍知道了他侄子給我當兒子的事,就算不報複我,也絕對不應該再讓孟旺扉靠近我了,但看目前形勢,這對之前在報國城中和我勢成水火的叔侄竟然是準備和我化敵為友了!
陰謀,這裡面一定有陰謀!因此我也不理會孟旺扉。愛跟跟去呗,待會兒攢個屁,我也學學他騎馬的樣子,擡後、瞄準,一屁嘣死他。
“楚哥,既然咱們擔心會被報國城和宣德城方向的大北朝人馬前後夾擊才改向開原關,那現在為什麼不争取時間,立即發動攻擊,突破敵人的封鎖,卻反而要列隊和他們對陣呢?”
盡管和前面的盧道元等人差了一段距離,但軍情緊急,前方士兵大聲禀報下,我還是聽清楚了大概内容:我們這支隊伍遭到了大北朝人馬的攔截。
“這就是國公大人的高明之處。”
楚天遙一臉崇拜地道:“敵人顯然是從史曉東處知道了國公大人的行蹤,并斷定咱們見事不可為後,将不得不再次折返宣德城,因此才派出和咱們力量相當的人馬出城尾随,一旦前方攔截咱們的人馬出現,他們就會現身突襲,對咱們發動前後夾擊。”
“然而盧哥轉向開原城的決定,卻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這幫人才不得不現身追上,和咱們正面對決。對不對?”
我問了一句,同時心裡面對盧道元也是十分佩服。能平定南疆叛亂、官拜陳國公,這種軍事才能果然不是蓋的。
“敵人公然現身攔截,可能有兩個原因。”
楚天遙的思慮卻比我要缜密得多,隻聽他侃侃而談道:“第一個原因可能是領隊之人決斷力不足,見計劃被打亂,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才要一面拖住咱們,一面派人回城求援。如果是這種情況,對方頂多和咱們對峙一陣就會離開,畢竟在援兵無法及時趕到的情況下,他們要考慮的問題便将從殲滅敵人變為自保。第二個原因則可能是他們的人馬數量并不比咱們少,卻也無法占據絕對優勢,不敢發動突襲,卻又不甘心放咱們離開,因此才對陣試探。如果是這種情況,咱們則需要在接下來的陣前比拼中打赢他們幾場,才能迫使對方退去。”
我去!鬥将麼?我一聽興奮了起來。從小在評書中聽到的兩軍列陣後将對将比鬥厮殺的著名場面就要在眼前上演了麼?
“薛仁貴在此,誰敢一戰?”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一戰?”
“在下活雷鋒、那個、誰要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