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問他怎麼辦?”
馬長風則是徹底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嗆啷”一聲拔出鋼刀,左手舉弓,右手操刀,面對大北朝人馬沖來的方向,好一派臨危不懼的大将氣度。隻是嘴裡面卻在嘟嘟囔囔咒罵道:“這下大家都要被那個蠢貨給害死了!”
我去,這是在罵我麼?然而我已經顧不上和他怄氣了,一拉孟旺扉道:“乖兒子,跟爹來!”
這時候在我眼中,孟旺扉這個驕橫跋扈的二世祖也比那個自命不凡的馬長風強。
馬長風做事的确比孟旺扉有原則,但他認可的是強者,起碼是能和他平分秋色的人。至于我這種沒有一點大人物風範和傲骨的普通人,就算有幸掌握了幾門“絕技”,也同樣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但是,呵呵,他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路人,認不認可我有什麼意義呢?真不知道他這種優越感是從哪裡來的?
楚天遙估計是怕我和馬長風再起争端,攔住扯着孟旺扉要離開的我後,急急開口道:“霍兄弟,兩條腿是無論如何跑不過四條腿的。與其最後精疲力盡被敵人斬殺,還不如保留精力拼死一搏,如果能僥幸奪得一兩匹戰馬,就仍還有一線生機。”
這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楚哥,就憑你看得起兄弟這一點,你這個朋友,兄弟我交了。”
我說着話,伸手一拍孟旺扉後腦勺道:“乖兒子,叫大爺!”
“都什麼時候了,霍兄弟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楚天遙哭笑不得地埋怨了我一句後,對孟旺扉道:“孟将軍請退後,待會兒楚某三人擊殺大北朝士兵後,勢必會有無主的馬兒沖向後方,你便負責截停戰馬。隻要能獲得兩匹馬,咱們就有逃離這裡的希望。”
瞧瞧、瞧瞧!什麼叫大将風範?這才是大将風範!指揮若定,臨危不亂。比那什麼隻會和人玩命、并且怨言不斷的馬長瘋、羊抽風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要不人家楚天遙就是侍衛長,那什麼馬抽風的就是侍衛?
當個小頭目就了不起了?侍衛頭子也是侍衛。自己都不球行,還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瞧不起别人。切!
心中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馬長風,我“嚓”一聲拔出了龍吟刀,大踏步朝着大北朝人馬沖來的方向走去道:“用不着,楚哥,你站着别動,不就是百八十個嫌命長的家夥麼?今天兄弟給你表演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閃電霹靂刀!”
“義父威武!”
見我一副要找人玩命的架勢,孟旺扉那個不肖子不但不表示一下擔心,反而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無數的馬蹄聲突地在我們身後響起,一匹匹戰馬仿如神兵天降,從遠處山谷中的殘霧中鑽出,眨眼間已經奔到我們近前,卻又從我們身側分流而過,直撲對面剛剛穿過谷間霧氣、冒出頭來的大北朝人馬。
“咱們的人,是咱們的人!”
孟旺扉再次興奮地大叫了起來道:“是陳國公的随行騎兵!”
孟旺扉一語未了,整個山頭已經全部被湧出的騎兵鋪滿,包括兩側谷地,猶如一道巨大的洪濤漫過地面,奔湧向前。
“殺啊!”
直到兩兵相接,巨大的喊殺聲才震天響起,挾着如虹氣勢,一舉将對面的那支大北朝騎兵吞沒。
戰鬥幾乎是一觸即止,雙方兵力太過懸殊,即便大北朝人馬可以以一敵十,也難逃被瞬間滅殺的下場。
大約一刻鐘後,我們四人被帶到了騎着一匹大白馬,身披軟甲、鬥篷,腰挎沉沙寶刀的盧道元面前。
看來馮緻庸終究還是沒敢收盧道元的禮物,不過我這把龍吟刀是不準備還給他了。
那家夥,又輕、又薄、又快,對于我這個沒有什麼力氣的現代人來說,别提多稱手了。沒用過不知道,隻要一次就上瘾,堪比兵器界的鴉片。
“賢弟,愚兄和孟統制經過路上的溝通,已經消除誤會,确信化功散之毒絕非孟家叔侄派人所下。”
盧道元把我拽過一邊,表情懊悔道:“既然不是孟家叔侄所為,愚兄又可以肯定馮緻庸和林秋深他們絕不敢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挾私洩憤,那麼事情就變得可怕起來。唉!”
盧道元長歎一聲,無奈道:“盡管愚兄立即率人返回,奈何迷霧高原的夜晚難辨方向,即使司南,在迷霧高原上也會失去作用。”
我去,司南在這裡會失去作用?我忍不住插話問道:“難道迷霧高原是這個世界的南極或北極?”
“什麼南極北極?”
盧道元顯然對這個詞沒有什麼概念,但我已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四季皆夏啊,怎麼可能是南極或北極?那麼這裡是一個天然大磁場?所以把我給吸過來了?不對呀,要吸也應該是吸詩……
呸呸,還西施呢,沒見女人太久了,神經都紊亂了。诶,對呀,這裡沒有女人,所以這裡荷爾蒙亂了。可那是人亂,也不至于把司南也擾亂吧?這也太厲害了。
亂了,全亂了,不過總之這迷霧高原是個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