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
我又反應過來一個問題,詫異地看着孟旺扉問道:“國公大人出行,城中将領都去送别,你小子怎麼可能不一同前往?難道你真的狂妄到目無尊長,敢以下犯上的地步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
孟旺扉看來還真沒那麼狂妄,即便惱火,在這種問題上卻依舊不得不自證清白道:“和國公大人擺架子鬥氣,給孟旺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過,”
孟旺扉冷笑道:“本将軍今天當值,這守城要務也是耽誤不得!”
噢,明白了。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既然知道了盧道元的行程安排,孟旺扉這幫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做個手腳,那不是太簡單了麼?估計盧道元也絕想不到孟旺扉會這麼大膽,他前腳才走,孟旺扉後腳就過來找我的麻煩,否則也不會出于好心而不派人過來叫醒我了。
“你來是想要那什麼秘籍的吧?”
救兵看來是指望不上了,我也就沒了和孟旺扉耗時間的耐心,直接明言道:“那都是我編出來的,你就不用惦記了。”
孟旺扉表情愣了一下,随即獰笑起來道:“還在騙人?你今天乖乖把秘籍交出來,本将軍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恩怨咱們一筆勾銷,否則——”
“否則你敢殺我麼?”
我打斷他的話戲谑道:“應該不敢吧?畢竟盧道元也要面子,你背後弄死他的人,你們之間的矛盾也就沒有辦法緩和了。所以我猜,你頂多也就吓唬一下我,說幾句有一百種方法讓我後悔活在這世上的話,對不對?”
“本将軍自然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孟旺扉複讀機一般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後,不屑地反問道:“那你是不是準備說,其實你壓根就沒中化功散之毒,或者說已經解除了體内之毒?”
“化功散之毒真的是你們叔侄讓人下在酒裡面的?”
我問完就知道自己白問了。明知道不能殺人滅口的情況下,即便真是孟旺扉這幫人幹的,他也不會承認啊。
果然,孟旺扉冷哼道:“是你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以至于天怒人怨,遭了報應,現在還想往本将軍叔侄身上潑髒水。就你這種人,将來恐怕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哇塞,夠毒的啊!”
我有點惱火道:“照你這麼說,難不成還是大北朝有細作潛入了城中?”
“大北朝細作?”
孟旺扉語氣輕蔑地“切”了一聲道:“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如果大北朝細作能混入城中,圖謀的也該是這座報國城,又豈會為了區區某個人而打草驚蛇?”
“你說得對啊!”
我仰着腦袋思索起來。
按理說小王爺不可能對我這個寫了投誠書的“自己人”下手吧?難道他沒事幹的時候,想欣賞一下我們幾個人的墨寶,結果發現投誠書隻剩下一份,生氣了?但即便如此,也和孟旺扉說的一樣,他不可能為一時之氣而暴露好不容易才打入敵軍内部的眼線。況且這個眼線有沒有還不一定呢,否則報國城早丢了。
抛開敵方之人所為,那就剩了兩個理由,一是單純的報複,二是圖謀我的“秘籍”。
報複的話,我得罪的人就那麼幾個。林秋深和馮緻庸他們不可能冒着開罪自己老闆的風險對付我,甚至還搭上了楚天遙三人,這個代價太大了,一旦事發,他們承受不起。反倒是孟化龍叔侄更有可能會不管不顧,畢竟楚天遙他們最後能不能拿到解藥,受損失的都不會是這對叔侄。
如果是為了圖謀我的“秘籍”,那就更加隻可能是孟化龍叔侄了。林秋深和馮緻庸他們都跟着盧道元離開了,還圖謀個鬼啊圖謀?難不成他們也都是活雷鋒?做好嫁衣去送給孟旺扉獨享其成?
我去,之前盧道元他們都在懷疑孟化龍叔侄,偏偏我這個法制社會出身的傻缺還覺得沒有證據不可以随便懷疑别人。
講球的證據啊?如果我真的有什麼秘籍,如果我真的中了化功散之毒,那到最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這不是一目了然麼?
裝,特麼的使勁裝!
孟旺扉那本來高大英俊的相貌這時候在我眼中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賊眉鼠目。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孟旺扉下意識地低頭打量一下他自己,然後皺眉問我道:“有什麼問題麼?”
問題?我嘿嘿一笑道:“孟旺扉?”
“什麼事?”
孟旺扉配合地應了一聲。
“叫聲爹聽聽!”
“老子特麼殺了你!”
孟旺扉一下子就炸了,本能地拔刀朝我屋門口處沖了過來。
“問君何所愁,問君何所憂?年年複歲歲,為錢折彎——”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這段話念了出來。
“你叨叨什麼?”
孟旺扉沖到門口的身形停了下來。
“叨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