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在場的那些大佬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叫出聲來。
孟化龍之流自然是擔心孟旺扉的安全。在他們看來,我既然說出這話,就一定是動了殺念。可人家孟旺扉多嬌貴啊,怎麼能和我這種賤民玩命?
盧道元這幫人則顧忌更多,因為無論我和孟旺扉哪一個人出事,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這——”
孟旺扉目光中流露出退意。
他之所以要和我比箭法,完全是從場中靶子所離開的距離和弩箭射中的位置上,斷定我不擅長射箭,但現在我和他比的已經不是箭法,而是性命,他就得考慮考慮萬一被我這瘋子弄死了值不值得?
“霍兄弟不可!”
馬長風這幫人也是極力阻止。
孟旺扉來晚了,沒看到我施展“神箭”的過程,但馬長風他們看見了。就我這閉着眼也能射中箭靶的高手要赢一個孟旺扉,那不跟玩兒似的?所以他們認為我之所以不比箭法,而要冒險和孟旺扉對射,鐵定是想借機會弄死對方。但現在提醒孟旺扉,無異于是與我為敵,因此隻好來阻止我。
“你想吓退本人?”
孟旺扉沒膽量接受,卻又不甘心地咬牙說了這麼一句。
“吓退你?這樣吧。”
我又補充了一句道:“如果我射傷了你,就算我輸!”
“這——”
孟旺扉傻了,完全不明白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呆愣了半天才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你站着讓本人射?”
周圍衆人也都是目光猶疑地看向我,估計他們認為我是要以那“絕世身法”來對付孟旺扉射出的箭了。
“我說了麼?”
我似笑非笑道:“你不用管我射不射箭?總之隻要我輸了,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那什麼身法秘籍、刀法秘籍,統統都可以給你。但你要輸了。”
我打了個哈哈道:“從此你見了我,要喊我爹!”
“你——”
孟旺扉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但随即冷笑道:“好,既然你找死,本将軍就成全你。這麼不對等的條件下,本将軍要是還赢不了你,也沒臉回去見自己的爹了,從此跟在你身邊,做個行屍走肉又有何妨?”
我去,不是吧?我讓他喊爹,本來是讓他沒臉見我,從此躲的遠遠的,少來煩我,可真沒想過要收他這個兒子。
“哎哎!”
我忙反悔道:“當我開個玩笑,孟将軍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也不當你爹了——”
“你特麼耍本将軍?”
我本來想說你隻要有多遠滾多遠就行了,哪知道還沒說完,已經刺激到了孟旺扉,這貨哇哇暴叫着打斷我的話道:“本将軍如果說話不算數,就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但霍先生如果反悔,就讓你如廁掉進糞坑中,永世不得超生。”
好家夥,那不真成攪屎棍了?看來這是個有味道的誓言呀。太毒了!
“好吧好吧!”
我連忙點頭。反正待會兒叫爹的人又不是我。
不聽盧道元等人的好心勸阻,拒絕了孟旺扉讓我先背寫出秘籍的合理要求,我就像一個自命不凡的杠精,挎着龍吟刀,提着一把弩弓,和孟旺扉先後走入了衆人退開後騰出的場地中央。
相距數丈站定,我悠哉遊哉扣好弩箭,舉弓沖孟旺扉虛瞄一下,笑道:“姓孟的,準備好了麼?”
“且慢!”
這時候孟化龍突然發聲阻止道:“霍先生該不會想要食言吧?”
“食言?”
我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
孟化龍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口道:“霍先生該不會打算拼着敗此一陣,也要取小侄的性命吧?”
什麼什麼?拼着失敗也要取孟旺扉的性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失敗了?
“孟大人!”
實在看不過眼的楚天遙以帶着近乎憤怒的聲調仗義替我執言道:“您該不會讓霍先生連兵器也扔掉吧?”
雖然說國公手下的侍衛并不懼什麼統制大人、統領大人的,但以楚天遙的身份,有盧國公在場的情況下,便輪不到他們這些下人随意發言。括弧:拍馬屁除外。尤其還是在質疑一位朝廷命官。可楚天遙曾經也是一位軍中将領,盡管不知道他當初的職位?應該達不到孟化龍、潘仲平之流統率一方的地位,否則也不會選擇退伍追随盧道元。然而以楚天遙的氣度和本領,即便隻是盧道元帳前一員大将,也一定是一位地位超然、甚至是特立獨行的超卓人物,因此才倍受盧道元的重視,也因此才敢當面向孟化龍提出質問。
“本官說不讓他用兵器了麼?本官隻是提醒霍先生不要忘了他剛剛親口許下的承諾。”
孟化龍居然既不要臉、又不顧身份地和一位侍衛,雖然是侍衛長,争執了起來。這說明他怕了,他的确怕了,同時也告訴我,在他心中,他已經把我看成是比他侄子孟旺扉更加厲害的對手,而不再是之前擡一箱銀子就可以随便污辱的小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