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自己也不由得感慨一句道:“如果兄弟你們晚到一天,哥哥真想不出現在又會是個什麼情形?”
會是個什麼情形?得到小王爺身邊暗哨傳回消息的盧道元根本不用自己出手,隻需要安排個見面會,讓孟旺扉的手下很“偶然”地遇到并認出柳誠然的身份,孟化龍自會安排五百刀斧手把我們剁成肉醬。
那樣一來,我估計得花一年甚至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嘔心瀝血去寫詩詞,以求能擺脫遭受殺戮的命運。
最終我的命保下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辛瀾平三人會變成幾塊就不确定了。唯一能想到的好處就是等那場災難結束時,我可能會突破打油詩的境界,寫出那麼幾首真正的詩詞。
“還好!”
我拍額慶幸道:“也許兄弟我真的有成為福将的潛能吧?”
“不是也許有,而是肯定有。”
盧道元一臉認真道:“兄弟你自己難道沒有發現麼?凡你所到之處,無論是人還是狼,也無論是普通士兵還是雙方的高級将領,都對兄弟你無可奈何。如果這都不能稱之為福将,愚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福将?”
“盧哥你不會也是看上了兄弟我這福将的潛質才——”
“怎麼會?”
盧道元及時打斷了我的話,之後卻又來了個大喘氣道:“當然,也有這方面的考慮,畢竟誰都希望好運降臨到自己的一方。不過這都是和兄弟你化敵為友後的事了。”
“那個,吃菜、吃菜!”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盧道元的話?順手把呡在嘴裡的筷子掏出來,給他盤子裡夾了一塊蘑菇。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被現場的節奏給帶偏了。
“兄弟你也别光愣着。”
盧道元說着話,也用他那雙蘸滿口水的筷子狠狠夾了一筷子菜朝我盤子裡杵了過來。
“盧哥、盧哥!”
我忙搶先一步端起盤子藏到身後,讪笑道:“咱們誰也别和誰客氣了,成麼?”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盧道元好笑道:“那成,以後有事就和愚兄說,不許和你盧哥客氣。”
“成、成!”
仿佛看到一大團口水離我而去,我長籲一口氣,如釋重負地把盤子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把口水,啊不,把菜放入他自己的盤子裡,盧道元歎口氣道:“兄弟,現在盧哥恐怕還真得借助你的好運氣了。”
“盧哥你見外了不是?”
隻要不吃口水,啥事都好商量。我大咧咧道:“什麼借助不借助?有事盡管和兄弟說,甭客氣。”
然而盧道元卻沒有直說,憂心忡忡地放下筷子道:“兄弟你也知道軍都城的淪陷,對咱們大南朝的損失有多大?同時把聖上準備進行的擂台比武計劃推向了多麼窘迫的一個境地?”
“沒事,不還有兄弟我呢麼?”
我拍着胸脯大包大攬道:“所有的擂台賽,兄弟包圓了。”
“雖然是這麼說,但哥哥心裡面恨哪!”
盧道元痛心疾首道:“恨孟旺扉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不是為了安孟化龍的心,如果不是因為孟旺扉适逢其會,而非軍都城主事之人,愚兄殺他一百次,也不足以宣洩心中的怒火。”
“小不忍則亂大謀,盧哥息怒!”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勸解一個人?敷衍一句後立馬轉換話題問道:“說到軍都城統領,那個陸功成怎麼樣了?”
“陸功成在逃出軍都城時被流箭射中,因傷重不治,死在了路上。”
聽了盧道元這在意料之中的話,我點了點頭沒有發表意見。
軍都城丢失,總得找一個替罪羊。陸功成活着的話恐怕會更痛苦,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對了,孟旺扉是不是長得很醜?”
我忽然想起個問題。
“什麼意思?”
盧道元一時間搞不清楚我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個問題?不答反問。
“我估計他長得很醜。”
我笃定道:“要不盧哥你見了他,怎麼會惡心的連飯都吃不下去?”
見盧道元愣愣地看着我不出聲,我隻好歎了口氣,攤攤手道:“盧哥,兄弟我的笑話就這麼不好笑麼?”
“唉!”
盧道元最終還是笑了,不過卻是苦笑。
“雖然知道兄弟你是為了讓愚兄開心,但你講的笑話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好吧,盧哥!”
我無奈地聳聳肩道:“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但盧哥你來找兄弟我,不會就隻是為了喝酒吃飯吧?”
“是,也不是。”
和這些大人物說話真的是費勁,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麼叫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