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柳誠然寸步不讓,依然抓着我的胳膊,聲音卻變得冰冷起來道:“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和柳某人一起走?”
“走尼瑪比!”
我突然間控制不住地破口大罵起來道:“姓柳的,老子也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特麼放開手,咱們從此各自安好,兩不相幹,不然,老子——”
說到這裡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弄死他?我沒殺過人,說實話,我也沒那個膽量。我這人從小和人吵一架都會吓得渾身發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吓唬住人?
“不然怎麼樣?”
柳誠然臉上浮出獰笑,聲音陰冷道:“說實話,老子也忍你很久了。你他媽就是個不識時務的雜種。”
柳誠然完全暴露出了他狠毒的一面,這反而讓我冷靜了下來,知道單憑力量根本甩不脫他的掌控,于是壓下怒火問這貨道:“你想怎麼樣?”
“怎麼,害怕了?”
柳誠然見我不再掙紮,以為我害了怕,嘿嘿獰笑起來。
的确,我雖然挎着刀、背着弩,但目前情況下,根本沒有使用的機會。就連之前教訓柳誠然和殺狼留下的威勢,也在連續兩天兩夜不吃不喝,甚至沒合過一下眼的消耗中,變得蕩然無存。起碼柳誠然是這麼認為的,因為他現在的架勢可以說對我已經沒有了半點顧忌。但柳誠然也隻是抓住我,不讓我有掙脫或反抗的機會,報複般盯着我的眼,發出不屑的冷笑聲道:“昨天晚上本來想鼓動你殺了辛瀾平,隻是覺得你這二貨有點拎不清,所以才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心裡“咯噔”一下。
柳誠然敢跟我說這樣的話,看來他今天和我已經不準備隻是意見上的争鬥。
“怪不得你說辛瀾平心機太重,有意無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心裡發毛,外表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變得平淡道:“你說要投靠大北朝,表面上是賭氣的話,實則是在試探我的反應,對不對?因為你想鼓動我對付辛瀾平。有辛瀾平這個大北朝通緝犯的人頭做投名狀,你才能真正獲得大北朝人的信任。”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傻麼。”
柳誠然用一種嘲笑的語調道:“可惜就是反應慢了點,昨夜你要是稍微表個态,柳某人也好決定下一步的動向,害得老子半夜沒睡和你聊天,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心裡面的想法。”
“你的心機原來這麼深沉的麼?”
我大為感歎。一個完全為我、不為他人,純粹的利己主義者居然可以恐怖到這種程度!
我真的很想知道柳誠然對我還包藏了多大的禍心?于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目光問道:“如果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目的性,那你剛才問我渴不渴?是不是也是在試探我身體消耗的程度?”
“不是!”
柳誠然哼了一聲道:“老子确實有試探你小子的意思,但那不過是想找個由頭,遊說你同意将來在必要的時候殺掉趙凱柱。一來老子并不相信他會真的投靠向柳某這邊,二來他就是一個活的水袋和糧倉,關鍵時刻隻要殺了他,就可以獲得必需的水份和食物。畢竟咱們能不能找到那個湖泊還不一定,就算找到,沒有水囊,也攜帶不了水。奈何你小子實在是太不識擡舉了!”
“你考慮的倒是挺遠麼?”
我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他對我起了殺心,譏諷一句後索性挑明話題問道:“你和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我告訴辛瀾平和趙凱柱?噓,耐心點聽我說完。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殺了我,消息就不會洩露?但你殺了我,依舊還是沒有水和食物,辛瀾平也依舊會和你翻臉。沒有了辛瀾平和趙凱柱的幫助,你恐怕不等找到大北朝的人馬,就會葬身狼腹吧?”
“你考慮的也挺遠麼,不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傻缺,怎麼就不考慮萬一吃光趙凱柱身上的肉,還是沒能遇上大北朝的人馬,到時候該怎麼辦?”
柳誠然說着話,嘿嘿地笑了起來,隻是笑聲已經變得讓人毛骨悚然,眼神更是如野獸般冰冷,沒有半點感情色彩,與那笑聲配合起來,尤為恐怖。
“你的意思是,想把我們一個一個全都吃掉?”
我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心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