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這世上沒有男妓?”
我被柳誠然不屑的表情激怒,剛想譏笑一下他的無知,突然間反應過來說錯了話,大叫起來道:“诶、诶,你特麼鄙視誰呢?你特麼才是賣的。”
其實柳誠然的這個決定還是相當明智的。軍都城統領不可能為了一個逃兵,派人遠去兩百裡外送信,請附近城池的人馬幫他殺一個對戰事發展根本無足輕重的人。一來他丢不起這個人,二來他的命令到了報國城,就會失去在軍都城的威儀,即便那邊的人肯幫忙,抓住柳誠然後,也會問個究竟。而隻要有了開口的機會,柳誠然就可以把我這個反抗大北朝人馬的英雄推出去,将功抵過。軍都城的統領想借機爬升,報國城的統領估計也一樣。白撈一個為自己樹功宣德的機會,報國城統領不僅不會殺柳誠然,甚至為了想讓柳誠然配合他樹立好我這杆抗擊大北朝人馬的旗幟而出面為柳誠然辯解、脫罪,再收歸麾下。那樣一來,在軍都城已經沒有立足之地的柳誠然就可以在報國城東山再起。
隻是他不應該用那種不屑的眼神看着我,還提到了被我視為禁忌的話題。
“現在你才是那個最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我指着柳誠然罵道:“沒了你,老子照樣是那個從大北朝萬馬軍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英雄,而且老子想去軍都城去軍都城,想去報國城去報國城。有了你,老子反而被人逼得倉皇逃竄,你說,老子是不是應該先一刀剁死你?”
聽了我這話,柳誠然沒有還嘴,眼裡一片森然,應該是從心裡面恨透了我。
辛瀾平的刀鞘丢了,但刀刃下垂的姿勢已經說明他沒有了之前的殺機。
趙凱柱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他看出危機已經暫時消除,所以也就不再哭泣哀求。
見三人都沉默下去,我歎了口氣道:“這樣吧,把我的馬兒宰掉。”
雖然同樣殘忍,但總比看着活生生一個人被飲血吃肉強吧?
“剩下一匹馬,是拖不了四個人的。”
柳誠然冷冷開口道:“難道你還指望本将軍能像之前一樣跑步随行?”
“指望你?”
我打了個哈哈道:“這一路上不全是我們兩個人在保護你?你除了處心積慮地算計别人,幹過一件正事沒有?”
柳誠然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二弟!”
旁邊的辛瀾平無奈道:“姓柳的雖然人不怎地,但他說的話卻不錯,少一匹馬,咱們就去不了報國城。”
“哥!”
既然不打算殺趙凱柱,我就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了辛瀾平的底,于是叫了他一聲哥後道:“從現在起,你就是那個在大北朝軍中奪馬而走的英雄。”
至于名字,愛叫什麼叫什麼,反正沒人知道。
交待完,我把馬缰繩往辛瀾平手裡一塞道:“帶上柳誠然,但還是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辛瀾平沒有接馬的缰繩,而是問我道:“二弟,你不會又想說你不準備去大南朝了吧?”
“果然不愧是我哥。”
我哈哈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至于趙凱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當然不用擔心你。”
柳誠然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道:“等我們一走,你就可以帶着趙凱柱返回軍都城,去當你的大英雄。有了更好的推薦人,自然不需要本将軍了,難怪你這麼快就要過河拆橋了。”
“你特麼閉嘴!”
辛瀾平氣得沖柳誠然厲聲喝罵起來道:“如果你再敢以小人之心度我兄弟的君子之腹,老子就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迷霧高原上,任你自生自滅!”
“哥,何必和這種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