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耽擱,兩三秒鐘時間已經過去,我有點慌了,這貨比鬼都吓人啊!
心裡面一虛,顧不上再教訓柳誠然,我回身就朝記憶中馬兒所在處跑去,結果卻一下子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鬼呀!”
我才叫出聲,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身為新時代的科技老青年,害怕歸害怕,直覺卻告訴我,這不是鬼,而應該是柳誠然。但他怎麼跑到我前面來了?不光不知不覺跑到了我前面,一摸之下,還發現他一隻手抓住了馬缰,而另一隻手中舉着的弩弓還沒有來得及放下。
我頓時明白柳誠然騙我的目的了。
對方真正的目标其實是馬兒,因為就算殺了我,馬兒一旦受驚跑掉,柳誠然依然很難靠雙腿跨越遙遠的距離,回到軍都城中,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
直等我摔下馬來,柳誠然趁我注意力轉移的機會,迅速前移并憑借他多年在迷霧高原上養成的夜行本領,準确地抓住馬缰繩後,這才放心對我痛下殺手。
其實之前箭風襲來的方向就已經暴露了柳誠然的位置,隻是我那時候腦袋都是懵的。聽風辨位?真當咱是評書中的大俠了?
“卧槽泥馬!”
剩下的時間應該不多了,所以不能耽擱,我怒吼着便一腳朝柳誠然□□踹了過去,而且一腳不解氣,又連着踹出了第二腳、第三腳……
“啪、啪…”
我仿佛聽到了蛋碎的聲音,而三腳過後,我發現柳誠然的身體居然高高躺入了空中。
其實也不能算高吧,隻是這個高度對我老人家而言,再踢下去,已經有了會劈胯的危險。
看來以後得多做做壓腿動作。缺少鍛煉啊,這老腰老腿,一步邁不出一米遠,萬一遇到緊急情況——
“啊”地一聲突然而急促的慘叫聲,把正感慨萬千的我吓得一步竄出了三米遠。
随着柳誠然身體“啪”地落地,我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靜止的時限到了。
不理會黑暗中殺豬般大叫着的柳誠然,我先彎腰在地上摸了幾把,找到了從他手中掉落的那把弩弓。
這玩意兒殺傷力太大了,不把它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實在是放不下心。
聽聽柳誠然還在吱哇亂叫,我這回是真正施展了一把聽聲辨位的本領,摸過去把刀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叫?再叫老子給你放了血!”
說着話,我已經探手摸向他的腰間。
“别動!”
感覺這貨居然還在掙紮,我怒吼道:“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你動個屁啊動?”
說完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因為我摸見柳誠然腰間的弩箭筒子竟然不是插在腰帶上,也不是用繩子拴在腰帶上,而是在牛皮箭筒上縫了一個皮扣,腰帶從皮扣中間穿過,牢牢拴在了腰間。
“泥碼壁!”
我隻好摸索着解開了這貨的腰帶……
美美地把箭筒系到自己的褲帶上,又用柳誠然的腰帶把弩弓拴在馬脖子上。
沒辦法,這馬除了頭上套着的那根馬缰繩外,背上光溜溜的,壓根沒有評書裡說的那什麼連環扣、得勝鈎一類的東西。至于沒了腰帶,柳誠然怎麼穿褲子?對不起,那不在本老人家考慮範圍之内。反正天黑,他穿不穿褲子都沒人看得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又重新爬上了馬背。鋼刀霍霍揮舞兩下,感覺自己頗有點大俠的意味,這才心滿意足地把刀小心翼翼塞回拴在腰間的鞘内。
沖應該依然爬在地上的柳誠然所在處大喝一聲道:“呔,本大俠不殺無名之輩,今日饒爾狗命,倘若它日相見——算了,還是别見了,本大俠去也!”
說完威風凜凜一抖馬缰,同時雙腳用力一磕馬腹,口中大喝出聲道:“駕!”
馬兒“嘶留”一聲,直接竄了出去。
然後我就摸着身旁的青草,一臉懵逼地想着:“我是誰?我在哪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難道不應該騎在馬上?怎麼就莫名其妙坐到了地上?”
“壯士應該不是大北朝的人,那就一定是我們大南朝的人。”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柳誠然的聲音道:“大北朝人好戰成性,極其注重鍛煉小輩的騎術,甚至有人自幼便生活在馬背上,幾乎成為了馬身上的一部分,因此他們即使不設馬鞍,也不會從馬背上滑落下來。”
聽這貨聲音,居然這麼快就從蛋疼中恢複了過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