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來參加校園祭嗎?”
在這個個平平無奇的夜晚,普普通通的熱身活動後,年輕人問。
他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唯一露出來的腦袋上發絲亂糟糟的,雙眼仿佛氤氲着水汽,又好像是困極了,迷迷瞪瞪了一陣也沒找到琴酒的位置。
“在這。”
最後還是實在看不過眼的琴酒拉住對方伸出的手,在手腕處輕輕摩挲了一下,西川賀毫不客氣地将琴酒的手拽到自己臉側,然後貼了上去。
“好冰。”
年輕人眯着眼皺眉。
話雖如此,他卻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反倒是又向琴酒的方向挪了挪。
綠色的眼睛裡含着霧氣,連笑意都變得模糊不清,在午夜透過薄薄窗簾的朦胧的燈光下,那張清隽的面孔越發迷人魅惑。
琴酒隻是簡單地披着一件襯衫,鍛煉良好的肌肉線條自鎖骨而下,一直延展到睡褲下方。
男人的眼睫也有點微濕,因此垂眸看人時反倒顯得溫柔起來。
就這樣互相盯着看了一陣,西川賀突然舉起琴酒的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方,透過對方手指的間隙依靠窗外那一點點燈光偷看。
“在看什麼?”
情濃時,連疑問都顯得柔軟。
用帶槍繭的指腹輕輕刮過年輕人的眉眼,自上而下,抵住了西川賀的下巴。
眼睛裡還含着笑,像是無可奈何,又像是習以為常的驕縱,琴酒捏住了年輕人的下巴。
“喵~”
西川賀就眯着眼笑,倒也不把琴酒眼底的深意放在心上,懶洋洋揮去對方的手,便順着被子的形狀向床邊翻了個身。
偶爾有車輛經過街道,傳來輕微的呼嘯。
呼吸聲變得很重,輕易就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晚間的風倒不是很大,但與車聲相印,倒是意外襯出了夜晚的靜谧。
琴酒伸手擋住了床沿,以防某人在翻滾時意外掉下來。
“你又要做什麼?”
琴酒的聲音有些無奈,有些沙,有些啞,有些縱欲後的滿足與平靜。
他靜靜垂眸看自己的戀人,一如既往的穩定而冷靜。
“沒想做什麼。”
悶悶的聲音自被子裡傳來,要不是西川賀一直拽着琴酒的手沒放,倒還真像是要睡過去的節奏。
“别裝傻,你答應過我的。”
琴酒倒也不慣着,由于前些時候才和西川賀鬧過,他暫時還不想再鬧一場。
那會使西川賀很興奮,盡管自己并不知道對方在興奮什麼,但西川賀往往會擺出以往十倍不止的精力,來和自己冷戰吵架。
琴酒疑心對方是把這種經曆當成了遊戲,時不時就要來上一場來體驗體驗。
于是琴酒伸出沒被拽着的另一隻手,扯住了被子的一角。
他聽見被子裡傳來低笑,但拽着自己手的力度卻越來越大。
歎了口氣,琴酒隻好單手繼續扯被子。
也不知道西川賀究竟是怎麼躺的,竟把自己裹成了被子卷裡的一條肉餡。
等扯到最後,琴酒倒也不扯了,就這麼站在床邊看裡面那坨還在不停蠕動的肉餡,戳了戳,“出來。”
“哎——”
不滿的聲音傳來,這下倒沒了那種将睡的鼻音,倒是意外清醒。
琴酒懷疑方才困倦的模樣也是西川賀裝出來騙自己的,卻也沒辦法驗證。
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又把那肉餡給抖出來,琴酒總算是可以直視戀人那笑嘻嘻的正臉,不用再面對着個被子卷。
“什麼事?”
琴酒言簡意赅,左右西川賀心裡門兒清。
“什麼什麼事?”
西川賀裝傻,但臉上的笑怎麼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