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貝爾摩德的事顯然是要遵守承諾的,雖然她快要被調走,但也還有無數方法來給密斯卡岱下絆子。
年輕人挂在戀人的肩上,唉聲歎氣:“我當時怎麼就答應了她呢?”
他方才被琴酒從空調房裡給拖出來,整個人都被外面的寒風給吹麻了。
以至于他對穿得單薄卻不怕冷的琴酒口出狂言。
密斯卡岱裹着長羽絨服(面目扭曲,嫉妒到難以自拔版)“你個僞人。”
琴酒冷靜地将他豎起的食指給掰回去,懶得吐槽密斯卡岱的話。
誰是僞人?
反正整天蹲在樓上說怪話,吓到一群小學生的人可不是他。
回想起被小學生家長找上門的場景,琴酒沉默了片刻。
随後他用圍巾捆住了密斯卡岱的嘴,在一衆已經看過來的小孩好奇的眼光中将密斯卡岱扯走。
顯然貝爾摩德給他們的票也不會是太顯眼的位置。
他們的職業并不适合在公衆面前露面,但密斯卡岱就喜歡拉着琴酒在休假的時候做各種事。
他們在有流星雨的山頭露營,在逃跑中的敞篷跑車裡歌唱,在歌劇院的後排偷偷共享密斯卡岱帶進來的零食,在海洋館牽手,在每一處接吻。
琴酒想,自己總能帶密斯卡岱經曆一切。
将某個不安分的人給安頓好,還沒坐下來,那人就又在叫喚。
“我要吃爆米花。”
密斯卡岱說。
琴酒掃了一眼身邊衣冠楚楚的各界名流,沉默片刻。
他上哪給密斯卡岱弄爆米花。
密斯卡岱還在叭叭。
他拉住琴酒的圍巾,湊上去吻了琴酒一下。
“我看書上說看電影就要吃爆米花。”
那是電視……算了。
琴酒頓住片刻,突然歎了口氣,重新抓起圍巾,打算在還沒開場的時候出去給密斯卡岱買爆米花。
不然他會鬧一個晚上的。
琴酒擡了擡眼,打算等會兒讓貝爾摩德過來看着密斯卡岱。
“我走了。”
他說。
“嗯嗯!”
密斯卡岱的腿晃呀晃,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再見~”
密斯卡岱擡起手乖乖向琴酒招呼。
“要快點回來。”
“嗯。”
電影宣傳已經差不多結束,那些攝影師們也大多回到了位置上等待電影開始。
貝爾摩德趁沒人注意,偷偷摸摸地湊了上來。
“讓讓。”
她穿着一件黑色露肩真絲長裙,佩一副幽綠歐泊重工項鍊。
金色的長發被編至腦後,同樣是綠歐泊的皇冠襯得她眼睛越發迷離動人。
此時這位世界知名的女演員正用手上的扇子趕着密斯卡岱,一點都不優雅地讓他給自己挪位。
“你能注意點形象嗎?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登上頭條。”
密斯卡岱嫌棄地挪到原本琴酒的位置上,開始扭扣子。
“麻利點。”
貝爾摩德沒跟他客氣,往角落裡一縮,接過密斯卡岱脫下來的外套就往身上蓋。
“冷死我了。”
她歎慰着:“你都不知到這個天穿這麼點究竟有多冷,快,你身上是不是還有暖寶寶?快給我一個。”
“就你還指責我不優雅?”
密斯卡岱噴她:“你覺得你優雅嗎?”
貝爾摩德縮在羽絨服裡,露出眼睛笑,“暖和才是王道。”
她探頭看了看四周,問:“琴酒呢?”
“買爆米花去了。”
密斯卡岱打了個哆嗦,搓了搓手臂。
“開什麼玩笑。”
在旁人因為聲音而轉過來看她的時候貝爾摩德壓低聲音,掐住密斯卡岱的手背。
“今天這裡根本就沒平時的工作人員,他要買東西還得跑外面便利店。”
貝爾摩德戳了戳密斯卡岱,眼睛裡滿是戲虐的笑意,“你舍得?”
“這有什麼舍不得……”
手機震動了一下。
密斯卡岱瞥了眼。
【日本情報屋:@所有人,小心。
日本情報屋:出來了,準備動手。
日本情報屋:我……#?#####】
遠方傳來些許閃光。
笑聲戛然而止,年輕人臉色一變,按住貝爾摩德的頭往下一趴!
“咻——”
消音過後的子彈帶起風聲割裂了原本喧鬧的觀影台,一切都停住了。
下一秒,尖叫聲驟然響起!年輕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抹去臉上被濺到的骨血,掏出随身攜帶的手槍向監控與子彈射/來的射去。
“貝爾摩德!”
他在别人喧鬧的尖叫中喊:“你還好嗎?!”
“暫時死不了。”
女人眼中滿是冷意,她脫下厚重的,布滿了她影迷的骨渣與血肉的羽絨服,推了把年輕人。
“走,你的身份經不起細查!”
她滿面怒火,扭頭向她的影迷看去。
——子彈洞穿了坐在密斯卡岱後排男士的胸膛,并将他半個身子都炸得血肉模糊。
她沒注意到,那雙浸滿鮮血的眼睛也是綠色的。
與密斯卡岱一樣。
人們在互相推擠桑讓着,密斯卡岱深吸一口氣,翻過座椅向出口跑去。
來自琴酒的電話在震動,他沒有接。
肺在極速運轉着,他甚至能在喉間嘗到鐵鏽味。
會沒事的。
年輕人安慰自己,畢竟約定好的不會傷害琴酒。
他推開了影院的大門,路燈傾灑下來的那一瞬間,近乎迷惘得慌張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