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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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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畿,宣義坊,文府

清明倏然而至,距離文鸢寄信之日已半月有餘。文鸢遲遲不歸,修榆心裡總有種不詳的預感。修榆撫過信書上不日将歸四字,壓下心中憂思。

門外小厮回禀,“主君,崔娘子來了。”

修榆收好信箋,“請她在正廳稍坐,我即刻就來。”

修榆整理好妝容這才往二院會客,崔骃正百無聊賴把玩着廳中的山茶盆栽,花朵紅白交錯,花姿豐盈。

修榆姗姗來遲,“崔骃姐久等,我來遲了。”

“不打緊。”崔骃把弄了兩下花骨朵,這才轉過身來,她打量了一番修榆,頗為驚訝,“喔,賢妹真是有福氣,這才幾月沒見,府上又要添丁啦。”

修榆腼腆一笑,掌心撫過微隆的小腹,“嗯,剛滿四個月。”

崔骃點了點頭,“賢妹可回來了?不是說最晚三月底就到京了嗎?”

“還沒,妻主半個月前才遞了書信說是不日啟程,恐怕是臨時被絆住了腳,耽擱了幾日。”阙修榆壓下心中異樣,“崔骃姐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也不是啥大事,跟你說也是一樣。”崔骃身旁的侍從呈上一隻小匣,“朝廷新設市舶司統管夷海貿易,年初我就和鸢娘商量同做皇家生意,這不牌子剛辦下來,我就順路送過來了。”

阙修榆聽罷倒是十分驚詫。士農工商,商為末等,最為氏族文人不齒。而皇商的名頭矜貴,她竟願分文鸢一杯羹?

“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收起來。”崔骃啄了一口茶,“算算日子商船也該返程了,鸢娘若是回了京叫她來望春樓尋我便是。我先走了。”

修榆回過神來,挽留道:“崔骃姐用完便飯再走吧。”

“不了,瑾郎快要生了,我得回去陪着他。”說着就起身離開。

瑾郎便是當初崔骃相中的貌美男仆,文鸢口中父母強塞給她的通房小侍。文鸢看出崔骃對瑾郎頗有情誼,便做主讓修榆将其認作義弟。

去年秋天瑾郎弱冠,崔骃這才将人讨要了過去,擡為偏房貴侍,頗受寵愛。也因這層姻親關系,崔骃同文鸢的關系得以更進一步。

阙修榆打開匣子,裡面是蓋有市舶司紅戳的官府文書,以及京兆府出具的行商公簽。

“你同莺歌拿牌子去庫房挑些精細些的手玩給崔娘子送去,再備兩套頭面、兩匹雲錦并兩隻人參一齊送去崔府。”阙修榆合了匣子交給映瑭,“送去給老爺過目。”

映瑭點頭應下。

莺歌原是喬文清房中伺候的二等丫鬟,三年前莺歌母親被文鸢提拔成外院管事娘子,八歲的莺歌作為文府首批家生子,她的身份也水漲船高,被喬文清撥到修榆面前使喚。

如今文府是文鸢當家,修榆作為長房主君自當把持中饋,可府中奴才仆婦仗着資曆處處拿喬,喬文清深知奴大欺主的弊端,故而這些年一直放權。

莺歌便是喬文清為阙修榆手握掌家之權鋪路的第一步。

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已經足夠某些心大的奴才壞了規矩亂了尊卑。

人心易變,凡是知曉文鸢文黛以及修榆身份淵源的幾個老奴仗着輩分高資曆深對修榆掌家不屑一顧。

同樣都是奴才,人家忽然受主家賞識一步登天成了主子,而他們卻仍幹着奴才的差使,這如何能不讓人心梗介懷?

文鸢和修榆到底心慈手軟沒有雷霆手段,況且這些也都是喬文清的心腹之人,他們礙于情面終究不好出面。

最終還是喬文清出手整治了一番,替了幾個老管事。府中換了一波人,自然就會有新人替補上來,裁舊迎新的檔口也更容易培養心腹,莺歌此刻就是投靠長房的敲磚引玉之石。

權力的更疊勢必伴随着流血犧牲,一番敲打鎮壓之下,阙修榆終于在掌家的第四個年頭完全大權在握。

曾經一心隻想着舞刀弄槍的男兒如今也慢慢學着掌家理賬,侍候妻女,操持府中上下衣食住行,人情往來。

……

四月中,太原府館驿遭天譴,樞密使葬身天火的消息不胫而走。消息六百裡加急傳至正南巡的皇帝耳中,皇帝蓦然震怒,命内衛徹查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阙修榆突聞此噩耗頓時心緒不甯,據先前報信的親随所說,文鸢密會沅鐘衡當夜太原府館驿便遭遇了天火,難不成她們當時都在館驿内,都……葬身火海了?

不,不可能。

文鸢身邊安排有武藝高強的護衛,這些人出自青龍山莊,是文黛千挑萬選的武藝高手,就算圍困于天火也決不會坐以待斃。

可距離太原府天火一事已然一月有餘,文鸢和沅鐘衡卻無半分消息……

阙修榆不敢再想。

慌忙間他拿出那封書箋,那筆畫遊刃有餘,絕不像是慌亂中草草提筆而作。她親口說的,不日将歸,她不會騙他的。

阙修榆将那書信貼在心口,文字蘊含着極大的能量無聲撫慰着他惶恐不安的内心。

淚水無聲,一滴一滴沾濕了衣襟,他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許是她們已經逃出火海,隻是逃亡路上無暇顧及往家中遞平安而已。

憂思之際,秋瑭請修榆去正房,文黛回府了。

遠在杭州的文黛一早得到太原府驿館失火的消息,當确認樞密使沅鐘衡也下榻驿館時,文黛再也坐不住了,當即乘快船北上。

“……派去九姐身邊的護衛都聯絡不上,恐怕是出事了……”

趕來的修榆聽罷文黛的話登時愣在原地,面色慘白,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喬文清心有不忍,“……修榆。”

文黛望向阙修榆,“姐夫先别急,關心則亂,你現在養胎要緊。”

“我要親自去一趟太原府,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文黛日夜兼程,眉間疲态四溢,“九姐失蹤之事一定要保密,萬不可走漏風聲。”

“倘若九姐當真同姑娘齊葬火海,此事定絕非巧合,待查明真相,我定要為她們報仇雪恨。”

阙修榆的心一沉再沉,他也知道其中利害,“我知道。”

自從聽聞鐘衡遇難的噩耗,喬文清越發老态龍鐘。二十多年前他送走了公子,前些日子又送走了主君,現在又要送走小主子了嗎?

文黛說得對,現在一切還無定論,文府不能亂,人心不能散,若是姑娘确系含冤而死,他們還得為姑娘報仇雪恨。

“老七,一定要把姑娘和老九帶回來。”

文黛默默颔首,轉頭出了正房。

六神無主的阙修榆愣在一邊不知所措,喬文清哀歎一聲,“修榆,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修榆回了東廂,一絲冰涼打在他臉上。

又落雨了,仿佛是天地仁慈,悲憫地流了幾滴淚,卻化作萬千雨滴撲面而來,妄圖銷毀一切,帶走一切,洗淨一切。

隰州一帶的水患越發嚴重了,暴雨洪澇裹挾了農田村莊,無情地帶走了一批無辜百姓的性命。

駐軍已鎮壓了一撥造反生亂的流民,可越鎮壓反抗的規模越大,流民暴亂傷人事件已在多地陸續爆發,一時間流寇盛行,人人自危。

雨連下了三天,終于停了。阙修榆踩着泥濘,踏上了前往玉佛寺的馬車。

護城河外是烏泱泱一片被金吾衛擋住的流民,一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柴,依稀可見道路兩旁搭建的簡易庇護所。京畿繁華,容不得流民污了貴人們的眼。

馬車停在城門口,一道道咒罵之聲鑽入阙修榆耳中,他打了簾子望向前方,城門前排起了長隊,具是意圖進城的百姓。官府有令,凡無身份令牌之人一律不準入城。城門巡邏官兵嚴陣以待以防暴亂。

阙修榆冷眼聽着前面女人與官軍嘶吼咒罵之聲,那人搶了别人的公驗假冒進京被官兵識破……吵嚷聲中,馬車緩緩調頭回府。

忽然間馬車急停,阙修榆險些摔下座來,“怎麼回事?”

車夫苦不堪言,“主君息怒,前面突然竄出來一群小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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