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千年前,建平年間,妖族橫行,生靈塗炭,故天道降旨,妖之翹楚,受伴生之令,成伴生獸已。
所謂伴生,既命中注定,死生相随。
千年後,妖族受到天道規則與人族的雙重打擊,已不複以往。人間靈氣稀薄,世間尚存的妖,或隐居深林,或僞裝人族藏于市井當中。
妖族為适應自身發展,劃分為兩類:一類為受伴生契制約的妖,此類往往為法力深厚,擁有珍稀血脈的大妖;另一類則是不受天契制約的普通妖族。
即便如此,人妖兩族依舊水深火熱。平民百姓對能夠危及自身性命的妖族報以警惕、厭惡之心。
與之相反的是,上層貴族階級卻對伴生契顯得格外追捧,除卻京城五大家,尤以尉遲皇氏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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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後,京城。
寒冬節作為新年前最後一個節日,聲勢浩蕩,熱鬧非凡,整個京城人都為之振奮。而在寒冬節,最令人期待的便是尉遲皇氏一族舉辦的活動——冬獵。
冬獵,顧名思義在深冬時打獵,通常在京城北部的瀾滄陌林裡舉行。
與傳統冬獵不同的是,參賽者能夠借助其名下的契約獸為之助力,獵捕在瀾滄陌林中的異獸。
比賽中獲得頭籌,不但能夠獲得尉遲皇帝獎賞的珍寶藏品,還能為整個家族帶來無上的榮耀。
因此,參加冬獵的多數為皇子王孫一族。
路人甲:“诶你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伴生獸烈焰獅?”
路人乙:“是!!!天哪,那一身金黃色的毛簡直太帥了!”
路人丙:“嘁,要我說,還是三王爺的騰蛇帥,那身姿那體型,嚯,感覺能吞三個我。”
路人丁:“沒人喜歡七皇子的六尾狸貓嗎?還有五公主的金剛兔,兩個寶寶好可愛哇~~”
路人乙:“還好吧我覺得挺一般的。還是我家太子殿下的伴生獸最威猛最帥氣了。”
路人丙:“話說,這九皇子……沒有伴生獸還一臉病弱小白臉樣兒,他來湊什麼熱鬧?”
路人甲:“誰知道呢。以後啊,你們可得注意點,前不久皇帝陛下可是親自封他為賢景王,人家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王爺呢。”
在旁人為此議論紛紛那會兒,瀾滄陌林賽場上已經出現了各種攜帶着伴生獸入場的貴族。
其中,又當屬太子殿下尉遲诩同他的伴生獸烈焰獅最為耀眼。
據說,太子尉遲诩的伴生獸是整個尉遲皇族,除卻皇帝尉遲鴻天的伴生獸黑龍中,最厲害的一個。
非但如此,即便人們對大多數能幻化人形的妖獸感到深深的忌憚與厭惡。但卻對尉遲诩的烈焰獅格外包容。
化為人形後的烈焰獅氣宇軒昂,跟太子如出一轍的帥氣淩然,讓無數追捧太子黨派的人為之動容。
不過,謙遜儒雅的太子殿下,有容納百川的寬闊之心,為衆人考慮,通常不會讓烈焰獅在人前化形。
這豁達且善解人意的作風,讓無數平民贊歎的大呼:還得是太子殿下啊!
如果說太子殿下尉遲诩是尉遲皇氏的未來,三王爺尉遲子肅是帝國堅強的臂膀,那九王爺尉遲纣,就是那地裡的泥土,空氣中的塵埃。
十幾年前,其母後妖妃之稱,便足以毀了年僅六歲的九皇子。
不久後九皇子尉遲纣突然失蹤,即便不受寵,身上流的也還是尉遲一族的血,皇上盛怒,立馬派人去找。等找到九皇子的時候,他滿臉鮮血,傷痕累累還落了風寒,連着一個月高燒不醒。
福禍相倚,不知怎的,皇帝陛下突然将他從冷宮接回,恢複了他皇子的身份。
可惜,年少時經曆的磨難終是落下了難以治愈的病症。
成年後的尉遲纣病魔纏身,整日裡病殃殃的,總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前不久被冊封王爺,許是怕他病死在宮中,落了晦氣。
尉遲纣身形修長,一襲黑色狐裘大衣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精緻的眉眼萦繞着幾分病氣,眼睑處氤氲着一團不正常的紅,更顯病弱可憐。
他緩步朝着賽場入口走去。輕咳幾聲,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連眼角都在隐隐泛紅。
自尉遲纣一出場,周邊嗚嗚泱泱的人群便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人們看到他往賽場走去,才低着頭與身邊人竊竊私語。
“九王爺怎麼來這兒了?”
“他是不是不想活了,來這兒找死呢。”
“看他那一副瘟雞的樣子,感覺摔一跤都能直接摔死。”
尉遲纣靜步走到以太子為首的人群前,帶着淡淡的笑意打招呼道:“太子殿下。”
他轉頭又看向太子身邊的人:“陳施公子,鐘離公子。”
太子尉遲诩帶着一如既往的儒雅笑顔,朝他點頭,溫聲問道:“九弟今日怎的來這兒了,天氣寒冷,注意保暖,切勿染了風寒。”
陳施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尉遲纣,反倒是身邊的鐘離江坐不住了,眼底帶着明晃晃的鄙夷,陰陽怪氣朗聲道:“九王爺安好——”
他雙手背在身後,裝模作樣的擡頭看天:“哎呦,今兒這天可真是澄澈啊,莫不是王爺看天色尚好,受不了屋子裡的藥味兒,想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