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兒還沒回來嗎?”
深夜,孟知青坐在窗邊,垂眸細細把玩着手中的一節青綠色翠竹。
“回閣主,玄钰公子尚未歸。”站在一旁的侍衛回複道。
孟知青将手中的翠竹輕輕放下,歎了一口氣,擡頭靜靜凝望窗邊的夜景。
“貪玩。”
算了,終究是長大了,應該适當給他自由的。
想罷,孟知青不在看向窗外,轉頭随意的抽了本桌子上的文書讀了起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孟知青收回目光的那一刹那,化為獸型的貓妖花花恰巧趕到千月閣一層門外。
這陰差陽錯的間隔,錯過了玄钰最佳的求救期,也終究成為了孟知青畢生的夢魇。
——
“喂,哪來的小乞丐,滾遠點!髒死了。”
心急如焚的花花,為了抄近道,在趕來的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化為人形後小臉髒兮兮的,衣服也被鋒利的樹枝勾破了幾處。
花花内心着急的說道:“我要見千月閣閣主孟知青!我有玄……”
不等到花花說完,狗眼看人低的灰衣侍從便一把将花花推開,捂着鼻子皺眉嫌棄道:“就你?還想見我們家閣主?去去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想見人,門都沒有趕緊滾!”
花花被推的一個踉跄,穩住身子後她擡頭看向面前的灰衣侍衛,稚嫩的臉上充滿了倔強和頑強,大聲喊道:“我要見孟閣主!我有玄钰公子的玉牌求見!”
花花的大嗓門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抱着看熱鬧的想法,聚在花花和侍衛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全都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着。
眼看圍觀群衆變多,事情逐漸變得不可控下來,灰衣侍衛一把鉗制住花花,捂着嘴不讓她說話。
“哎哎哎!小乞丐你說什麼鬼話呢!大家夥都别信她,她就是來挑事的————啊!!”
被捂住嘴的花花同樣不甘示弱的張嘴狠狠咬住了侍衛的手,咬的他叫連聲喊痛。
“草———你個狗崽子居然敢咬我,看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正當灰衣侍衛打算硬将花花拖下去收拾一頓時,一道淡淡的女音從遠處傳來:“都圍在這兒幹什麼呢。”
“噓,都别說了,上官層主來了。”
“老天,上官層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美啊。”
“呵,膚淺。你瞧着吧,越美麗的女人就越是危險着呢!”
周圍的人看到上官笙兒後小聲幾句便不再言語,一時之間變得格外安靜。
“發生什麼事了?”上官笙兒淡聲詢問道。
“層主,這小乞丐……”
“我攜玄公子玉牌,要求見孟知青,孟閣主。”花花直接打斷侍衛的話。
上官笙兒沉默的聽完後,朝着跪在地上的灰衣侍衛擡了擡手,站在她後面的黑衣侍從,便立即心領神會的像擡死狗一樣的将他擡了下去。
“層主!層主,是這小乞丐的錯啊………”灰衣侍衛被拖走時還仍在盡力哀求着。
上官笙兒連看都沒看一眼,微笑着轉身朝圍在四周的人們說道:“來者皆是客。我們千月,絕對不允許有不尊重客人的情況存在。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讓大家夥見笑了。”
說罷,她微微福身以表歉意。
“還是上官層主有氣魄!”
“她真的太好了,又美又心善,人家都想嫁給她了!”
“是啊是啊,有上官層主在,俺們這些窮人也不用害怕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嘁,我還是覺得她虛僞的很……”
眼看面前這場鬧劇,在她三言兩語間便化解的一幹二淨,花花的心中不由得對上官笙兒升起一股欽佩之情。
被打上“好人”标簽的上官笙兒,自然清楚的知道花花對她的看法,她朝花花走進了兩步,柔聲笑着說道:“你随我來。”
花花便傻呼呼的跟着上官笙兒進入一處封閉的隔間。
“你見孟閣主所為何事?玉牌可否交與我一看?”
上官笙兒的聲音輕柔而溫和,眼神柔軟而真摯,仿佛一股暖流撫摸着花花的心靈,讓她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戒備。
她從懷中掏出一枚刻“钰”字的玉牌,将它交到了上官笙兒的手中。
“玄钰大哥哥和我阿姐都被困在了玲珑堂裡,外面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導緻他們無法出來,而且,有壞人想要大哥哥跟我阿姐的命,聽大哥哥說,那裡有一個什麼血魔陣…………”
自打上官笙兒看清花花掏出的玉牌模樣那刻,她的腦子就“嗡”的一聲充滿了空白,聽不進花花說的一句話。
那可是鴿血玉!
千年難得一見的鴿血玉!一小塊便千金難求,他居然還給他刻了字?!
鴿血玉并不是玉,而是一種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