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花花頓時泣不成聲,将頭埋在忍冬的肩窩處雙手用力地抱着失而複得的姐姐。
雲宿看着面前的場景不由得輕聲歎了口氣。
他不在打擾姐妹倆的重逢,轉過頭來觀察起了四周,卻發現本應躺在地上的杜若不見了。
雲宿一驚,對姐妹倆說了句:“杜若不見了。”
埋在忍冬懷裡的花花立馬擡起頭,一抽一抽還惡狠狠的說道:“我去殺了他。”
忍冬按住神情激動的花花,對雲宿說道:“他估計是去通風報信了。”
雲宿問:“你是如何被抓到這裡的?他們,是不是再養什麼東西?”
忍冬摸了摸花花的頭,起身道:“不錯。我懷疑,這是傳聞中的八魔血煞陣。”
雲宿:“八魔血煞陣?”
忍冬:“嗯。我目前所知道的,這個歸遠雜戲班,明面上周遊四海的表演,實際上,則是有目的的獵殺妖物來養煞。并且,這次來南城,他們的目标不隻有我一個。”
雲宿蹙了蹙眉,垂眸思考:還有一個?
嘶,那一個不會是他吧?!
雲宿頓感大驚,低下身來詢問花花:“花花,當初你為什麼想到來找我幫忙?”
花花撓頭回想道:“嗯……好像是有兩三個小乞丐說的。他們說千月閣二公子武力高強心地善良,所以我就打聽了你的行程然後…找的你……”
說到最後花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愧疚的低下頭,雙手不安的攪弄着。
雲宿:完了,估計是了。
“算了,來都來了,先别管他們是否有意無意引我入局,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先離開這裡。”雲宿無奈道。
“好。”花花忍冬異口同聲的應和道。
三人立馬起身離開了這座紅房子。
而在這頭,悄然離開的杜若,面色蒼白喘着粗氣,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各個紅房子圍繞的中心祀堂走去。
杜若那兩隻被折斷的胳膊一碰就疼。他還是個坡腳,一行一動中雙臂的摩擦更是痛的他生不如死,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浸濕了他充滿仇恨的眼。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你們全都該死!!!
八魔血煞陣法完成在即,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臭小子給破壞了,要是讓老七知道了,他絕對會被折磨死的!
不行不行不行!
我怎麼能死在他手上?
哈哈哈哈哈要死,也應該死在蛇娘娘手上。
杜若的眼睛中充滿了瘋狂和陰翳,他神色癫狂且興奮的朝祀堂中走去。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杜若受傷灑下的血珠全部詭異的朝地底下滲透,又全部朝中心彙去。
杜若傷勢過重,在祀堂門前時便已面色灰敗,有油盡燈枯之兆。
他用盡最後一口氣,撕開了門上貼着的不詳符文,用頭撞開了這扇陰森黑暗的門,并直直的朝人面蛇石像對視。
霎時間,燭火熄滅,紅光彌漫。四周的溫度在一瞬間降到零下,顯得格外陰冷。空氣中散發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讓人心生恐懼。
夜,好像更深了。
天空中迅速聚攏的陰雲逐漸吞噬圓月,慘淡的月光灑落在這片土地上,好似催生出無限的罪孽。
“快!”
雲宿三人順着原來的羊腸小道試圖逃出這詭異的空間。
卻不曾想,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透明屏障立在他們的面前,硬生生擋住了前進的路。
雲宿伸出手來細細的觸摸着面前的屏障,卻仍是毫無辦法。
“哎?”
正當雲宿停在原地思考時,一旁的花花同樣伸手觸碰面前的屏障,卻發現她好像不在這屏障的限制之内。
雲宿:“你能出去?”
花花:“好,好像能。”
說罷,花花從雲宿的肩上跳了下來,直接走了出去。
雲宿挑眉看着面前的小橘貓道:“看樣子,我的确是那最後一個目标。陣法估計從我踏入這裡的第一刻就已經啟動了。”
他沉思片刻,從身上掏出一塊白色刻字玉牌交給花花對她說道:“你帶着這塊玉牌,去千月閣找孟知青閣主。”
“好。”花花重重的點了點頭,眼底蘊含着水汽。
雲宿看出花花眼中的不舍與愧疚,溫柔的笑着對她說:“沒事,我會照顧好你姐姐。别難過,你已經很棒了,我不怪你。”
“嗯!阿姐,大哥哥,你們等我!”
語罷,小橘貓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朝着遠處跑去,不一會便沒了蹤影。
雲宿轉頭同忍冬對視:“與其坐以待斃,不若找尋破陣的方法。”兩人目含堅毅,齊頭看向黑雲聚攏的天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