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遠雜技班共二三十号人,三五成組在不同的區域表演,頂碗走鋼絲,胸口碎大石,大變活人魔術及傳統柔身術,一個又一個激動人心的精彩場面引得觀衆們歡呼雀躍,喝彩連連。
此時,僞裝成普通年邁老人的雲宿帶着他的“好孫女”花花,繞過洶湧的人群,成功來到玲珑堂小角落裡悄聲密謀。
“在這裡,你試試能感受到你阿姐的氣息不。”雲宿低頭彎腰,用低沉沙啞的老年音詢問道。
花花聽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心的躲在雲宿的身後聚氣凝神,用忍冬留在她體内的二命妖丹嘗試喚起靈貓一族的内在牽絆。
在花花專心運用妖力的時候,雲宿躲在暗處不着痕迹的觀察着玲珑堂的布局。
玲珑堂共有三樓,一樓是最熱鬧,人流最多的地方,也是雜技班耍雜最豐富的地方。
而且,如果雲宿沒感應錯的話,一樓的人基本上都隻是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就連歸遠雜技班的人,雲宿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
會不會有什麼暗門?
正當雲宿沉浸式思考時,身後的花花拽了拽他的衣擺,将他的思緒扯了回來。
雲宿輕聲問:“有什麼線索了嗎?”
花花小臉微皺,低頭沉思了會又擡頭看着雲宿:“我能夠感受到,阿姐就是在這裡的。可是,我一旦企圖朝深處追蹤,就會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撓。”
雲宿:“被擋住了?”
花花:“對。阿姐的氣味在那裡就不見了。”
說罷,花花朝玲珑堂二樓正中央的位置指去。
二樓嗎?
雲宿摸着他長長的白胡子看着花花指的地方出神。
半晌後,他看着花花的眼睛對她說道:“你先呆在此地,我前去探探風。”
在看到花花點頭答應之後,雲宿裝作步履蹒跚的樣子,雙手垂在背後,駝着腰一步一步的朝二樓走去,邊走邊大聲的用沙啞的聲音喊着花花,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一旁的大人們一把拉住身邊正在撒潑打滾的小孩,生怕撞到這位看起來快散架的八旬老人。
雲宿還真就這麼顫顫巍巍的安全上去了。
上去後,他又直愣愣的朝二樓後面的紅色幕布走去,卻不曾想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侍衛給攔住了。
“站住!前方為表演班重要幕後場地,生人請勿靠近。”
雲宿藏在花白眉須後的眼睛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他像是聽不見侍衛所說似的,仍舊我行我素的背着腰,用顫顫巍巍的步伐繼續朝前面走着。
“花花啊,花花!我的孫女哎,你去哪兒啦,爺爺找不見你咯。”
兩名黑衣侍衛哪見過這種架勢,連忙伸出手來,想要擋住雲宿前進的路。誰知雲宿将計就計,“哎呦”一聲,就這麼水靈靈的倒下了。
二樓正在看耍戲的人們戲也不看了,不約而同的一齊看向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哎呦……我的老腰啊……”雲宿倒在地上,喉嚨間傳來痛苦的呻吟,他用手不停的拍打着腰部,胸膛忽起忽落,看起來快死了一樣。
“哎呀!要出人命了!!”
“天呐!這倆人怎麼虐待老人啊!”
“我去,這态度也太惡劣了,人家年紀大了聽不清,你們再多說一遍不就行了嗎?你推人家幹嘛。”
“他看起來快不行了啊!”
周圍的人将三人全部圍在中間,對兩名侍衛指指點點的叫罵道。
黑衣侍衛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将老人雲宿給扶起,不停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這位老先生,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的的确确沒有看見您的孫女啊!”
雲宿起身後将全部力氣靠在左側侍衛的身上,壓的他一個踉跄,驚的他眼睛都瞪大了。
這死老頭怎麼這麼重!
“小兄弟,你看見我孫女花花了嗎?她最喜歡紅色了,她一定是去那兒躲起來了。”
說着說着,雲宿就要起身繼續朝二樓中央紅色幕布那塊走去。
左側侍衛一聽,這還得了,連忙拉住雲宿對他安撫道:“哎哎哎,老人家,我可以确信,您孫女沒有經過這裡,不過我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您跟我來我帶您去找孫女兒嗷。”
左側侍衛朝另一個侍衛甩了個眼色,就架着雲宿朝一邊走去。
留下來的黑衣侍衛連忙安撫周圍的吃瓜群衆,好說歹說的将這些人給勸退了。過了會,他默默的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轉身繼續巡邏去了。
而被左側侍衛帶走的雲宿一路上仍然哼哼唧唧的叫着花花。
在觀察到他們逐漸走到空無一人的地方後,雲宿趁侍衛一個不備,瞬間将他撂倒在地。
雲宿拍了拍手,看着倒地的侍衛輕呼一口氣喃喃道:“呼,搞定。”
對侍衛施了個昏睡咒,确保他一覺可以睡七十八個時辰後,又原地化作侍衛的模樣轉身朝着花花那邊走去。
隔着老遠雲宿就看到雙眼保持警惕,卻仍舊乖乖待在原地,像蹲小蘑菇似的花花。
雲宿滿含欣慰的走到花花面前彈了下她的腦瓜崩,吓的花花一個激靈,立馬轉身就跑。
“哎哎哎,别跑,是我。”雲宿不慌不忙的單手揪住花花的衣服,像拎小雞似的将她摁在原地。
“大哥哥!”
花花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不在掙紮,轉頭用那雙晶亮晶亮的大眼睛看着雲宿。
“都搞定了。你化為妖型,我帶你去後院找你姐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