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奉儀的話給徐良媛帶來了一絲希冀。
徐良媛目光狠辣地盯着沈漣漪,讓沈漣漪背後發麻。
沈漣漪接過妙玉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潤了潤嗓音後,輕風輕雲淡地問:“徐良媛,你這般看本宮是何意?”
徐良媛幾乎是漲紅了臉色,大聲吼叫道:“你嫉妒我比你先有孩子,所以才害我小産!”
沈漣漪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明顯已經知道了答案。
徐良媛或許也是被人陷害的。
可眼下真兇卻沒有被揪出來。
沈漣漪隻是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林太醫見沈漣漪面露糾結的神色,他低聲勸道:“娘娘,微臣以為,這徐良媛定是以為來天甯寺祈福,左右不過一日,才沒有帶夠借子粉,所以這兩日,定是省着用的,估計還有殘留的藥粉在其左右。”
沈漣漪原是想給徐良媛一個解釋的機會,可她看了一眼癱坐在床上,滿臉瘋狂神情的徐良媛,立刻便有了定奪。
她輕聲開口道:“林太醫所言有理,來人,将徐良媛的廂房和近身之人接觸之物都好好搜查一下。”
“是。”
宮女們領了沈漣漪的旨意,立刻開始在屋子裡肆意翻找起來。
氣得徐良媛眼淚又迸了出來,怒罵道:“你們這群走狗,憑什麼搜查我的屋子?太子殿下還沒來,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呦,徐良媛,你不會以為太子殿下在乎你和……算了,不說了,明眼人都知道,殿下隻為太子妃娘娘動心。”
烏蘇奉儀眼見徐良媛崩潰,她樂得很,不如就說上兩句,給沈漣漪拉仇恨。
“烏蘇奉儀,你少說兩句是會掉塊肉嗎?”
沈漣漪那不管看誰都含情脈脈的眼神,此刻卻叫烏蘇奉儀心驚肉跳,立刻同沈漣漪認了錯。
“娘娘息怒,嫔妾也隻是心疼娘娘被徐良媛出言污蔑罷了。”
烏蘇奉儀面上帶着讨好的笑,沈漣漪知道,這烏蘇奉儀沒有安好心,便輕聲道:“本宮不需要你來心疼,烏蘇奉儀可别借着本宮的旗号,落井下石其餘的姐妹。”
沈漣漪一語言畢,讓周遭的妃妾都冷了臉,她們一下都開始心寒起來。
确實,今日之事,往後誰都不能保證,隻發生在徐良媛身上。
烏蘇奉儀這落井下石的話,也太過于刻薄了些。
且看着徐良媛這副樣子,不像是自己服用的借子粉,若是她自己服用的,她該是趁機陷害旁人,才不浪費這小産的假象。
無一例外,在場的衆人無一不意識到了情況的複雜性。
衆人面色一下凝重了起來,若是東宮之内,有心機如此深沉之人,那往後的日子該不好過了。
徐良媛在有孕的消息傳出來前,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旁人嫉妒的地方。
可那幕後黑手卻挑了她下手,這就足以證明,那人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也是一個不管得不得罪都躲不開的心狠手辣之人。
沈漣漪的話,讓烏蘇奉儀僵白着一張臉,認錯也不好認,辯解也無話可辯。
林太醫擡眼看了下徐良媛,他因為被徐良媛罵了庸醫,此刻心中已然有了不想替徐良媛說話的意思。
他本來好好得當着差,再過兩個時辰就能回家中,好好地歇息了。
可偏生徐良媛出了事,林太醫的師傅徐太醫,年事已高,根本沒有辦法騎着駿馬趕來天甯寺。
林太醫就被拉來了,不出意外,明日他的休假也沒有了。
林太醫确實是不太喜歡徐良媛。
他做不到出言污蔑之事,但所有的事情都照實說還是行的。
“太子妃娘娘,微臣來之前,殿下身側的福公公有傳話,殿下擔憂娘娘被這糟心事給打擾了清淨,待殿下忙完朝政之事,就來尋娘娘。”
沈漣漪面上露出一抹輕微的感動之色,她或許是不願如此傷害徐良媛,低聲道:“如此便好。”
兩人的對話,沒有任何一個妃妾再插嘴,無非就是怕惹禍上身。
而林良媛聽說宮承凰要來,也是有些後怕,畢竟一國儲君,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周圍的東西已經被宮女們翻找了遍,可毫無所獲。
沈漣漪将眼神望向了徐良媛的婢女彩月。
彩月被沈漣漪的目光這樣輕輕看着,整個人便已經受不住了。
不但抖得像個篩子一般,還沒有骨氣地跪了下來,對着沈漣漪開始撇清自己與徐良媛的關系。
“太子妃娘娘,明鑒啊!奴婢根本不知道徐良媛吃什麼借子粉,還請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