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侶隻是歎了口氣,笑道:“貧僧就是好奇,為何王爺離開前對着貧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宮承羽聽後頓時失望了些,隻是按真實的想法去解釋。
“隻因你說本王和王妃的姻緣不是同一時間來臨,本王覺得你說得對極了!故而報以友善罷了。”
僧侶面對一國王爺,不敢說什麼,隻是在心底暗道:這王爺是真不喜歡王妃。
“王爺還真是不把貧僧當外人,這樣的話,王爺不怕王妃知道了傷心嗎?”
宮承羽擡眼冷冷看着這僧侶,這帶着凝視的冷冽目光,讓這僧侶開始擔憂起自己的項上人頭了。
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和榮貴妃都是不好得罪的。
便隻好走近宮承羽,面帶谄媚笑容,縮着肩膀,對着宮承羽絮絮叨叨地說道:“王爺,貧僧就直說了,今日其實是受了貴妃娘娘的吩咐,說是要想法子将您和王妃一起留在此處。”
“所以你告訴本王,不怕被母妃責罰嗎?”
宮承羽的問題,問到這僧侶心坎上了,他立刻解釋了起來。
“這不是擔心錯點鴛鴦譜嗎?還請王爺派人将小的迷昏了,運回天甯寺去,這樣豈非兩全其美了?”
“你說得好,就按你說得去做,來人……”
宮承羽此行到是帶了不少影衛,随便一喊,就跳出來一個黑衣人,将那僧侶打暈了過去,用了輕功,直接飛下燕洵峰,直奔天甯寺禅房而去。
宮承羽見解決了心腹大患,他便朝着佛堂小築的西屋走去。
橫豎這天甯寺養着這麼多的僧侶,他也不怕被人議論說與皇嫂在此偷情。
若是有人議論,那他便讓那個人永遠開不了口,做一個永遠不能說話的啞巴。
沈漣漪在他心底,就是不容旁人亵渎議論的唯一。
宮承羽步調輕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佛堂的西屋。
他見着西邊的佛堂裡,大門敞開,有一個身形縮成一團的女子,跪在墊子上,嘴巴裡在咒罵着沈漣漪。
“沈漣漪這個賤人,分明就是故意讓我在這裡受凍的!”
邊上的丫鬟站在一旁,也瑟瑟發抖,深秋的冷風吹過,将兩人身上的寒意再添了三分。
就這樣還是堵不住沈淑琪的嘴。
“柳絮,你說是不是?”
柳絮雖然也被凍到了,可她眼下怎麼敢在這裡編排太子妃?
“主子,您别說了!再說下去,叫人聽到了怎麼辦?”
沈淑琪打着寒顫道:“就說,你怎麼這麼膽小?要不是當初褚二爺沒能成功按照我們說的,拿下沈漣漪,沈漣漪怎麼可能有今天?”
沈淑琪一張嘴叭叭個不停,竟然将她以往做過的壞事都給抖了出來。
吓得柳絮顧不上主仆之别,趕緊上前用手捂住了沈淑琪的嘴。
柳絮聲音帶着些許顫抖,開始提醒自家主子,不要再說了。
“主子,這些事情要是讓太子妃娘娘或者旁人知道了,你我說不定會小命不保。”
沈淑琪這會兒才緩過神來,知道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瞬間沒了聲響,眼神落寞。
柳絮這才松開了沈淑琪的嘴,立刻跪在了邊上。
“主子恕罪,奴婢也是擔心主子,所以方才失了規矩,請主子責罰。”
身旁跪着柳絮,開口絮絮叨叨地同沈淑琪請罪,沈淑琪擡眼看了下四周,橫豎是荒涼的佛堂。
即便是她死在這裡,估計沈漣漪那狐媚子也能說得動宮承凰,不要去追究什麼責任。
她心心念念的沈家,因為沈漣漪那個賤人的母親已經懷有身孕,且大夫說極有可能是個男孩。
這沈家又有了沈漣漪這樣一個作為太子妃的女兒,沈忠又如何會再記得她這個女兒?
沈淑琪今日受了凍之後,她心底才開始有些惶恐起來。
她甚至于沒有對柳絮動怒,隻是輕聲說:“柳絮,不怪你,你說得對,我們做的事情确實不能讓旁人知道。”
“主子,您明白就好,日後決計是半個字都不能再說了。”
柳絮話音剛落,宮承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本王倒是不知,皇兄的妃妾裡,有你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宮承羽的聲音讓沈淑琪整個人一抖,直接癱坐在地上。
沈淑琪一回眸,真真切切地看見了代王就在外頭站着,身上穿着錦袍,面容昳麗,猶如谪仙下凡。
可沈淑琪此刻隻覺得代王是來取她性命的惡鬼。
六目相對,兩兩無言,沈淑琪不敢回話,柳絮更是臉白得像死人一樣。
直到宮承羽側目,見着沈漣漪帶着她的貼身丫鬟妙玉一塊行來。
宮承羽才有了些許笑意在臉上,他決定自己攬下這樁事,不讓沈漣漪憂愁。
他笑着打招呼問好。
“皇嫂萬安,臣弟又和你在此處相遇了。”
沈漣漪微微颔首,她聽着宮承羽對他的稱呼,心底多少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