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一臉無辜,如實回答道:“未央宮來的小澤子,是這麼說的。”
宮承凰沒有說話,等頭發被挽好之後,隔着屏風看見沈漣漪凹凸有緻的身影,心底一動,想着借此機會,叫沈漣漪同長孫皇後接觸一下,他也好當面為沈漣漪撐腰。
宮承凰一邊換上新的衣裳,一邊對屏風後頭的沈漣漪輕聲道:“等會陪孤去未央宮用早膳。”
沈漣漪隔着屏風回答道:“殿下,嫔妾還要去長樂宮請安,恐怕會來不及。”
沈漣漪的回答讓宮承凰微微蹙眉,流蘇軒内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等沈漣漪走到宮承凰面前,宮承凰才看見,沈漣漪今日換上了一席月白色流光長裙,衣裙的邊上繡着銀色的蝴蝶花紋,她今日,用诃子裹住前胸,腰身都被凸現了出來。
雖然顯身材,卻遮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半點春色,隻能看見部分鎖骨,卻也叫宮承凰一下眼前一亮。
他開口問道:“你昨日不是請過了?怎麼今日又要去?”
聽到宮承凰有些不耐的語氣,妙音趕緊出來替沈漣漪解釋:“殿下,您有所不知,這東宮中,長孫良娣定了規矩,各位主子們,每日都要去長樂宮請安,參加晨會。”
聽了妙音的解釋,宮承凰不悅道:“她倒是不嫌累,連帶她自己也每日都要早起去長樂宮?”
宮承凰有些無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頭,他頭一回見到事這麼多的女人。
沈漣漪輕聲道:“殿下,長孫良娣是日日早到,從未缺席過。”
沈漣漪一番話說的中規中矩,隻是陳述事實,沒有添油加醋。
“孤記得,東宮妃妾同天子後宮一樣,是七日一會,怎麼會依着她天天都要請安?”
宮承凰有些好笑地問出聲,他從未見過日日請安的規矩,大周連天子朝臣都沒有日日上朝,勤勉如他父皇安帝,也隻是将十日一早朝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見周圍的人都不回話,隻是垂首俯身,低頭不敢置喙主子們的言行。
宮承凰輕笑一聲後問道:“是誰給長孫良娣的權力?”
沈漣漪一臉無辜地站在宮承凰右側,眼神望着妙音,稍稍看了一下便挪開了。
妙音神色如常,她知曉沈漣漪不方便說,便壯着膽子開口道:“回殿下的話,皇後娘娘說了,東宮還沒太子妃,就先由長孫良娣管理,沈良娣輔佐處理瑣碎事務。”
宮承凰聽後一挑眉,低聲道:“福如海,你去長樂宮傳令,從今日起,東宮妃妾的晨會照舊例——七日一會。”
“是,殿下。”
福公公領了命令去長樂宮通報。
宮承凰轉身對沈漣漪道:“這下可以跟孤去未央宮陪母後用膳了吧?”
沈漣漪輕聲道:“嗯……嫔妾遵命。”
沈漣漪休息了一晚上,整個人光彩照人,看着就是被嬌寵着的女子,同在将軍府時的神态,簡直天差地别。
等到了未央宮,二人一塊行至椒房殿,等在殿口的宮女盼夏,便急忙走了過來。
盼夏朝宮承凰行禮後,對着沈漣漪不好意思道:“沈俸儀請留步,皇後娘娘隻叫了太子殿下。”
沈漣漪淡淡一笑,微微颔首,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
宮承凰臉色如常,卻沒有把沈漣漪丢在這椒房殿門口,他隻是低聲說了句:“若是母後不待見沈俸儀,那月底去九成宮避暑時,長孫良娣也不必去了。”
盼夏面上一僵,低聲應答道:“殿下,您先随奴婢進去,再同娘娘說此事,可否?”
“你去通傳,孤隻等半柱香。”
宮承凰說完話,邊上的小夏子,趕緊同未央宮的太監們,搬來了凳子,小夏子撐着傘蓋站在宮承凰身後。
盼夏隻能腳底生風一般回了殿内,去同長孫皇後禀報。
長孫皇後聽後嘴角微微下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口吩咐道:“讓她進來。”
“是,娘娘。”
盼夏聽了趕緊出去請宮承凰和沈漣漪。
宮承凰這次特地牽着沈漣漪的手入椒房殿,小夏子等人被攔在了外頭等着。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這榮貴妃也帶着代王殿下宮承羽一塊來椒房殿請安。
宮承羽想到他給沈漣漪安排的影衛,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傳來消息了,便借着榮貴妃的由頭,親自進宮來看看。
守在椒房殿外的盼夏,見着榮貴妃母子心底就暗道晦氣,卻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二人。
盼夏是三年前入椒房殿侍奉的,所以沒有仔細見過已經搬到代王府的宮承羽。
盼夏本來臉色如常,想朝榮貴妃和宮承羽走去行禮,一擡眼,看見了宮承羽的模樣和裝束,一下被迷得臉色都微微泛紅,挪不開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