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都怪他讓花花受了這麼多苦。
青夏眼裡泛出一點兒淚,很快又埋進手臂裡擦掉了。
等自己要找的東西找到以後,他會回去的。
冰符比較簡單,弟子們已經紛紛完成了這個任務,上方的長老開始演示火符的畫法。
介于昨天青夏畫的火符把李川給炸了,他這次決定把火符的威力畫小一點,生怕又把别人給炸了。
他對火符實在是沒底,畫完以後沒急着施法,而是偷看了一下别人的成果。
火符雖然沒有冰符好畫,但經過半節課的練習,很多人也勉強畫了出來,大多數人的成果都是點燃了一竄指甲大小的火苗。
青夏看見這個結果也暗暗松下一口氣,對自己符更有信心了。
他将火符飄到空中,按照方法激活它,最後再微微往前扔了一下。
符紙先是隐隐顫抖,最後身上發出光芒,光芒逐漸變大,等青夏長大嘴想要挽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嘭嘭!!
走在玄宗路上的兩個弟子突然被一道熱浪震來,摔在地上。
“咳咳!”一名弟子從地上坐起來,揮散周圍的煙灰,看着一旁被炸垮的房子,怒罵道:“哪個兔孫子在教室裡點炸彈!”
……
玄宗一處殿旁。
徐容站在殿門口,臉上沒了以往的笑意,帶着些焦急。
他朝一個方向遠遠看去,不知過了多久,那裡緩緩出現一個黑漆漆的身影。
身影逐漸靠近,才看清那人衣服上全是燒焦的灰,臉上已經看不到膚色了,活像個從煤炭裡滾出來了煤球,頭發被炸得亂七八糟,還帶着些卷發。
徐容本來想笑,但又覺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該笑,他快步走到青夏面前,手上變出一顆丹藥,遞過去。
“乖徒兒,快把這個止痛丹吃下去,一會兒那鞭子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青夏終于擡起頭,看向徐容,腦子似乎還有些懵。
他把那顆丹藥拿過來,喂進嘴裡,嚼了幾下,朝徐容說:“謝謝師兄,那我先過去了……”
說完,他又恹恹地垂下頭,一步一步走向主殿,嘴裡還喃喃:“怎麼就炸了呢……”
徐容看着那道孤單寂寞的背影,搖了搖頭。
……
殿内,一群仙界的大能和幾個大宗的掌門坐在裡面,而主座上,坐着的赫然就是白庭。
他們聚集到此的目的是為了商議近年來灰海異動的問題,不過大多數是下面的大佬們在互相交談,上面的那人還一字未開口。
“自從數千年前青雲山一片被魔尊削入海裡,那片海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變化了。”下面某個大能開口。
“可是前幾日那片海又出現了異動,那着是不是意味着魔尊也……”話還沒說完,他好像意識到什麼,連忙收了音,緊張地瞄了眼主座上的人。
他怎麼忘了,這尊上當初就是讨厭魔族才把他們殺了個幹淨,在他面前提這件事,豈不是找死的節奏。
不過好在他并沒有看見白庭臉上有什麼情緒,心下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既然灰海有異動發生,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不如我們各宗派出幾個實力強的人,先到灰海附近觀察一下。”
一衆大能都沒有反駁。
那人又擡頭看向主座的人:“尊上,您看……”
“準。”
一個字落在殿内,衆人也寬了心。
就在這時,外面跑進來一個藍色衣服的玄宗弟子,他先是恭敬地向衆人行了個大禮,最後走到玄宗掌門的身邊,朝他低聲說了什麼。
掌門聽完後,朝那人搖了搖頭,想打發他走。
“發生什麼了?”有個人問道。
掌門說:“今天是我宗門内檢查禮儀的日子,隻不過是有幾個犯了錯的弟子要等着教訓,在下一會兒過去也不遲。”
此時主座上的人開口了:“不必,帶進來一并罰了吧。”
此話一出,掌門也沒有二話了,直接讓身旁的弟子把人帶進來。
隻是心裡想着這尊上果然是個心狠的人啊,完全不在意弟子的死活,這屆弟子也是真慘,偏偏撞上了尊上出關,不過,在一衆大能面前出了次醜,倒也能讓這些弟子們長長記性了。
所有人在殿内等待了一會兒後,那個藍衣弟子帶着一列弟子從外面走進來。
剛開始還好,有些弟子隻是衣服沒穿整齊,直到最後一個弟子走進來的那一刻,看見他的人通通睜大了眼。
一個大能朝掌門打趣道:“掌門呐,你們宗裡何時還培養挖煤炭的人才了?莫不是食堂缺燃料了?可以管我借呀,瞧瞧這都把弟子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哈哈哈哈。”
掌門也震驚地看着那個弟子,這還是他檢查禮儀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那人的臉已經變成一個黑貓了,頭發也被炸變形了,他确實想不起來這是哪個弟子。
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這人是誰,除了主座上那個僵住了的人。
他怎能認不出,從他出現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分明就是他家裡那隻調皮的小狐狸。
白庭:“……”
從坐到這裡以來,他終于産生了一絲心累的感覺,無奈伸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