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憫陽點點頭，回到客廳坐下，聽見潘紹焱苦澀地說：“你也不用這麼……唉。”

“我怎麼了？”

潘紹焱不滿道：“我說不了解他是什麼人，你就直接把電話遞上去；我說他照顧你我放心，你就立馬拆台證明是你照顧他。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

餘憫陽哼哼兩聲沒反駁，他的确是故意的。忽然，他面對這種熟悉的相處模式，有種拿起了一件滿是灰塵的舊物的怅然。

“唉，我要找我對象去了。被你們又打又踢的，我要去找她要安慰。”潘紹焱哭唧唧地要挂電話，被餘憫陽一頓嫌棄：“去吧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對了，他住在你那兒，你那裡又隻有一個卧室，那我睡哪兒？”

餘憫陽還沒想好這件事，随口胡謅道：“你睡卧室門口看門吧。”

推開房門，餘憫陽發現萬盛陽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窗戶大開：“怎麼不把窗戶關上？”他走過去，伸手去拉窗戶把手，卻被貼過來的萬盛陽攔住：“我想吹會兒風。”

餘憫陽覺察到萬盛陽的消沉，順從地被他帶着坐到他懷裡，摸了摸他脖子：“這麼涼，也不多穿一點吹風。這樣下去多半要感冒。”說着給他把最上面的那顆扣子系了起來，拉起領子來圍住脖子。

萬盛陽貼着他的臉說話，噴出來的氣息直直落到他的鎖骨上：“感冒就好了。”

“為什麼呢？”餘憫陽往他懷裡縮了一點，伸手去和他十指相扣。

“這樣我就不用出門了，就可以和你一起過十一了。”萬盛陽把餘憫陽抱得更緊了一點，溫柔地說自己的遐想，“我們可以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你不用早起，我也就不需要克制了。我們還可以去約會，之前那座山我還想再去一次。還有電影，我們還沒有一起在電影院看完一部電影。我現在好多了，應該能看完了。”

餘憫陽耐心地聽他說了很多事，直到他難受得說不出話才開口：“這麼多啊！一個假期能做完嗎？”

“況且，我們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假期了，對嗎？”

萬盛陽低聲應道：“嗯。”他苦澀道，“我隻是覺得可惜，錯過了。”

“你為什麼事出門呢？去幾天啊？”

“鄧孟姝出差，我跟着過去。”

餘憫陽若有所思：“你不想去嗎？”

“不去我有點不放心。”萬盛陽低落道，“得去四五天。”

餘憫陽松了一口氣：“那就去吧。十一潘紹焱要過來，我估計得帶他出去轉轉。等你回來了，可以一起吃個飯。”

“潘紹焱？”萬盛陽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在嘴裡嚼了一遍才想起來，“你發小？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那個？”

“對，他難得過來一趟，我也不好意思抛下他去和你過二人世界吧。”餘憫陽開玩笑道，“他本來就嫌我有點見色忘友。”

“好吧。”萬盛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找了個合适的姿勢将餘憫陽一把抱起，放到床上，“但是你要記得每天和我打電話。”

餘憫陽伸着手發誓：“一定。”

萬盛陽滿意了，俯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餘憫陽再次睜眼，發現萬盛陽眼裡盛滿了如願以償的笑意，不由得笑着問道：“這麼好哄？”

“我今天算是認識了你的朋友，我好像離你又近了一點。”萬盛陽很興奮，為發現自己已經切實地在參與餘憫陽的未來這件事。

餘憫陽心跳亂了一拍，但還是保持着微笑說：“你在說什麼傻話？”

萬盛陽搖頭，隻是再一次重複道：“我真的很喜歡你。感覺你出現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是嗎？”餘憫陽慌亂地移開目光，掃過他發紅的脖子，落進他衣服的縫隙裡，轉移話題道，“不過你身體的确變好了很多。”他慢一拍地反應過來，“你已經可以抱得動我了。”說着伸手要去解面前的扣子。

萬盛陽握住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先。餘憫陽就爽快地把睡衣脫了，脫了立馬打了個寒顫。

萬盛陽不得不頂着幽怨的目光去關窗戶。

鎖好窗戶，拉好窗簾，一轉頭，那個人已經衣冠整齊地坐在床頭沖他溫和一笑：“時間要到了，來不及了，你早點睡吧。”

“剩的點時間，你想吹風就出去吹吧，記得套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