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什麼東西纏在手上,掀開衣袖,綠色的蛇正纏在他手上睡覺。
氣溫突然變熱,穿着厚重的衣服讓葦原一心非常不舒服,将衣服脫下,仔細觀察了一下纏在手上的蛇。
通體翠綠的蛇隻有眼睛是紅的,僅憑這一點就能确定,他們回來了。
背包放在了旁邊,翻找出手機,無論怎麼按都沒反應,顯然已經沒電關機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收拾好東西,不知道出口在哪,随便找了個方向走,總能出去的。
纏在手上的蛇感覺到異樣,從夢中醒來。
“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葦原一心不斷向前走,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處這片森林。
蛇依舊纏在葦原一心手上,吐着蛇信子回答。
“真的不回去當吉祥物嗎?跟着我可是吃不飽飯的。”
蛇沒有回應葦原一心,默認了它要跟着的事。
像是知道葦原一心在想什麼,蛇在葦原一心手臂上亂竄,最後在小臂上環着一個個圈,蛇頭往手背上一趴,直接刻在手上,變成栩栩如生的畫像。
突然有膨大的能量注入,葦原一心來不及處理,低着頭扶着一旁到樹,鼻血滴落在地上。
神格回歸讓葦原一心很難受,最後蜷縮在地上,痛苦的掙紮,紅色的左眼留下一行血淚。
紮根于右眼的火蓮盛開,手上代表發動異能的符文出現,但左手上的符文被蛇壓在身下。
呼吸被遏制,喉嚨發出嘶吼聲,手不斷的抓撓脖子,想要解開束縛,呼吸清新空氣。
眼前的光景失去顔色,代表死亡的黑白充斥着整個世界,看到的東西逐漸變得朦胧,唯一清晰的隻有從樹葉縫隙中出現的光。
伸出手想要觸碰那道光,可得到的隻有光被完全遮擋後的黑暗。
絕望之際,左手上戴着的戒指發出光芒,準确來說是鑲嵌在鑽石裡的火蓮。
伸手撫摸右眼,臉上什麼都沒有。
火蓮化作新的光點,照亮了黑暗中的人。
世界恢複原來的色彩,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
捂着頭從地上坐起來,身上堆滿了葉子,似乎又過去了一段時間。
背上背包,繼續向前走。
***
離開森林,找到旅館住下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
給手機充上電後才發現從他離開橫濱那天開始,過去了整整一年三個月,他已經欠了三個月的房租和寵物寄養費,而且話費也沒了。
搗鼓了幾個小時後才終于把欠下的話費沖上,立刻打電話給太宰,打聽一下情況。
電話響起一段忙音後終于被接通,太宰輕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你終于打過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出了點事,那邊什麼情況?”
“萬事大吉,我預支了點工資,保住了房子和寄養。”
“那就好,等回去了我把錢還你。”
“不用了,就當是這幾年的夥食費。”
太宰平時就是個經常弄丢錢包的窮光蛋,哪來那麼多錢,說不定這段時間都要靠接濟才能存活。
葦原一心沒有多說廢話,隻想快點回去。
現在還在奧林匹斯山山腳,得去更大的城市坐飛機回去。
打電話給真白裕一郎的時候非常感謝他沒有報警,但凡報警這件事就沒那麼容易解決。
“一聲不吭的跑掉,半年過去了連個電話都沒有,真的很讓人擔心的好嗎。”
“我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安靜的聽完真白裕一郎的說教,葦原一心已經收拾好東西,正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連軸坐飛機回到橫濱,剛下飛機就立刻往家裡趕。
一年沒人住的房子布滿灰塵,院子雜草叢生,養在花盆裡的山茶花都快枯萎了。
沒時間耽誤,放下東西開始清掃,幸好周圍的鄰居不是搬走了就是上夜班,葦原一心這個大晚上還在打掃的行為沒有被鄰居敲門拜訪。
似乎是在歐洲那邊待久了,回到橫濱後有點水土不服。
打着噴嚏去寵物寄養店接兩個小家夥回家。
許久沒見葦原一心,小乖有點不敢上前,路亞反而在熟悉氣味後纏着他,在一番溝通下總算是把兩個小家夥接回家。
摸了摸額頭,高熱的體溫暗示他現在的狀态不太好,上班的事又有延後了。
在廚房燒水吃藥,燒水期間打了個電話給真白裕一郎。
“發燒了就好好的養病,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謝謝店長。”帶着厚重的鼻音回複,挂斷電話後繼續等水燒開,昏沉的腦袋給脖子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葦原一心站在廚房,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
左手上的蛇在手背上悄悄探出頭,随後縮回手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