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将整個世界環繞一圈,然後回到原點,與綠色身體截然相反的紅色眼睛死死的注視着站在地上的人群。
“你們可以選擇壯烈的犧牲,或者痛苦的活着。”葦原一心站在高處,他的身旁是環繞着整個世界的巨蛇,擁有和巨蛇相同顔色的眼睛注視着下方的人。
“我們選擇第三個,殺死你,然後離開。”領頭的人顯然并不願意服從,拿起武器準備開戰。
“我想你們搞錯了什麼,你們會來到這裡與我無關,是死是活與我而言毫無意義,但我希望你們能看清自己現在的樣子,再考慮要不要活着。”
巨蛇将頭低下,葦原一心走上蛇頭,随後巨蛇帶着葦原一心離開,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那人是誰?”
“人是威廉帶回來的,這得問他。”
“威廉?威廉?你在嗎?”
威廉沒有動,他是這群人中最先接觸葦原一心的,也是第一個接觸到真相的人。
一坨無法用人來形容的肉球站在威廉剛才站的位置,第一個發現他的人發出驚呼,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随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
眼前的東西惡心程度難以形容,但那東西還活着,還在呼吸。
緊接着又是一聲慘叫,所有人都看過去時看到的同樣不能用人來形容,那是和威廉一樣的肉球模樣,隻是站在人群中的肉球構造和威廉的不太一樣。
很快又有更多慘叫聲響起,有的人已經變成了肉球,有的人一邊慘叫,一邊看清自己,變成和其他人一樣的肉球。
原來這就是看清自己。
從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死了。
隻要吃下這裡的東西就會在身上長出相應的東西,這裡出現的東西隻有一樣是真的,他們變成的樣子毫無疑問是對方。
數十個身上長滿了肢體的肉球出現,在看到對方的模樣時紛紛逃竄,可他們又能要到哪裡去,這裡全都是被火焰燃燒的屍骸,很快他們也會變得跟躺在地上的屍體一樣,變為奇美拉的食物。
***
葦原一心坐在巨蛇頭上,伸手摸了摸身下的鱗片,手感非常好。
像是感受到葦原一心在摸它,巨蛇輕輕搖頭回應葦原一心。
“就這麼喜歡當吉祥物嗎?”
巨蛇吐出舌頭,無聲的回答問題。
“在這裡不也是當吉祥物。”
【這裡的東西好惡心。】
“我也和他們一樣。”
【至少我看不到我自己。】
葦原一心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觀點,即便自己醜陋無比,看不見就當做不知道。
巨蛇要去的地方是這裡唯一的淨土,那裡住着一群人,一群瘋子。
再一次踩在地上,葦原一心沒有往裡面走,裡面的人全都出來了,來到葦原一心跟前跪下。
“等候您多時了,吾主。”
葦原一心看着在他面前跪下開口說話的人,這人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
“我不是你們的神,我也不記得我有信徒。”葦原一心站在原地不動,既不是承認也不是拒絕。
“不,您就是我們的主人。”
葦原一心看着這群人,感覺無比的煩躁,就像有人拿他的思想揣測你的行動,那種被強行扭曲的感覺,讓人很讨厭。
“既然你們堅持,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能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
淨土變成地獄隻需要一句話。
從來都沒有人想過,隻要沒有戰争,所有人都能活下來,然而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戰争,這群人和剛才的人又有何區别。
這個沒有風的空間突然吹來一陣風,面前輝煌的神殿化作烏有,前不久還在跪拜的人變成堆疊的紅色山丘。
事情已經結束,不會再有人失蹤。
葦原一心摸了摸身旁還沒消失的巨蛇,巨蛇把頭轉過去,兩隻紅色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你是自由的,我從來都沒有束縛你的權利。”
神格從來沒有一刻待在身邊,從拿到的那一刻起便丢掉了,成神隻會帶來束縛,唯有被稱為怪物的時候才是自由。
巨蛇用頭輕輕的蹭撫摸它的手。
“還有時間,先把這裡的東西處理了。”葦原一心沒有同意,轉頭看向這裡堆疊成山的屍骸。
這次聚集的能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巨大,葦原一心以為那群人是想要造神,再不濟也是迎接其他神,沒想到是在等他。
火焰早就開始燃燒,燒完剩下的灰燼成為營養,葦原一心一點都不嫌棄,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這一頓直接吃撐了。
巨蛇見葦原一心閑下來了,将頭靠過去,想和葦原一心商量點事。
葦原一心當場拒絕,吃一飽了想睡覺,找了個幹淨的地方躺下。
巨蛇縮小身體,在葦原一心身邊圍成一個圈,跟着一起睡下。
***
猛地坐起,身邊不再是灰暗的環境,而是綠油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