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杉要将單霖灼帶走,社區一開始不願放人,給出的理由是單霖灼有信息素傷人前科,并且還在監管期,轉移途中可能引發公共安全事故。
“你怎麼把他帶出來的,監管區願意放人?”
私人醫院,宋佳哲穿着白大褂站在病房裡,對坐在對面的虞承杉說。
單霖灼還昏迷着,躺在素白的病床上,手腕處的黑色手環格外顯眼——被關進監管區的Alpha在監管期内不可能出的來,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宋佳哲尚且記得兩月前有個新聞,圈子裡有個官二代因當街打人被關進監管區,連市長出面親自求情都沒用,社區硬生生的把人關到期滿那天。
這麼硬氣的作風,宋佳哲很好奇,虞承杉究竟是怎麼将單霖灼從裡面帶出來的。
虞承杉雙腿交疊,不緊不慢的削着手中的蘋果。聽到他的話撩起眼皮:“走正規手續。”
“什麼正規手續?”宋佳哲不懂。要是有“正規手續”,那些被抓進去的公子哥還能出不來?
虞承杉短促的笑一聲,然後将手裡的小刀放在小桌上,朝宋佳哲擡了擡手,露出了藏在袖口裡的手環。
白色手環上的圖案十分眼熟,和單霖灼的黑色手環幾乎一模一樣。宋佳哲大腦當機幾秒,随後指着還在昏睡的某人震驚道:“你給他做了擔保?”
虞承杉挑了挑眉,沒否認。
監管區那主任是個精明的,眼見單霖灼的易感期帶來了Alpha的暴動,知道将他留下不知還要引起多少麻煩。
虞承杉要将人帶走,其實正中老頭下懷,但直接将人帶走不符規定,于是老頭提出,必須要虞承杉給單霖灼做擔保,保證離開監管區的時間裡單霖灼造成的任何損失都由虞承杉承擔,并且必須代替社區觀察Alpha的身體數據。
宋佳哲:“你認真的?這代表着這段時間你必須每時每刻和他待在一起,你願意讓一個Alpha每天和你吃住在一起?”
虞承杉避而不談:“隻有這個方法才能把人帶出來。我需要他的信息素。”
宋佳哲聞言也冷靜下來:“他家人知道嗎?”
“暫時沒有通知他家裡。”虞承杉有顧慮,單霖灼目前昏迷着,這件事說到底不是好事。“等他醒了再說吧。”
宋佳哲失語片刻,知道好友有自己的考量不再說什麼。
他這次擔任單霖灼的主治醫生,根據早期就檢查出來的結果推測,單霖灼這次會在易感期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比較尋常12歲到16歲的分化年齡,直到18歲才分化讓腺體功能不穩定。
“在易感期爆發之前,應該有些預兆才是。”宋佳哲推測到,“比如神經紊亂導緻感官失調,突然失明或者嗅覺突然變得比平時敏感幾百倍,情緒忽上忽下,變得容易失控。 ”
虞承杉擡眼:“我在監管區見他時,他在我面前流了鼻血。”
“呃,”宋佳哲說,“這也是預兆之一。易感期時腺體過度分泌信息素,但調控機制滞後,會流鼻血也是信息素過載的生理反應。”
虞承杉颔首,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這次易感期之後,他會徹底發育完全。”宋佳哲有些擔憂的看虞承杉,“雖然我知道你需要他的信息素,但他現在是一個無法預測易感期的Alpha,他随時都可能失控,你與他待在一起很危險。”
虞承杉莫名想起單霖灼将自己關進屋子裡時說的那句‘不要把一個對自己心懷不軌的Alpha留在身邊’。一個失控了還想着把自己鎖起來的Alpha,真的危險嗎。
宋佳哲越想越覺得不妥,在病房裡踱來踱去:“不行不行。”他說,“他是S級的Alpha,你和他待在一起和把羊送狼群有什麼區别?你要是不離他遠點,等這小子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吃了。”
“沒這麼誇張吧。”虞承杉失笑。“照你這麼說,在監管區他就在易感期,我和他獨處一室也沒發生什麼。”
宋佳哲不信,“沒發生什麼,那你告訴我你脖子上的牙印是誰的?”
其實從他進病房見到虞承杉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隻是憋着沒說。一向禁欲的好友脖子上竟然明晃晃的有幾圈牙印,任誰來都沒法當做不在意吧?
虞承杉下意識摸摸後頸,除了重新戴上隔離環遮住了腺體,其他痕迹都沒來得及藏。
他這動作更是昭然若揭,宋佳哲有種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痛心道:“原來真的是他幹的!這臭小子是不是把你标記了?”
“沒有标記。”虞承杉說,“他咬半天都沒咬到,我就躲開了。”
意思是真咬了也不會躲?
“……沒想到你喜歡這一款。”宋佳哲扶額:“我希望他整個易感期都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