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受傷的同學呢?我能見見他們嗎?”
陳羽為難:“這個時間是上課時間,恐怕不能。”
一旁一個beta警察也許是見監護人是殘疾人,起了恻隐之心,湊過來安慰道:“大叔阿姨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兒子隻是去社區觀察七天,不會留案底的。”
“可是我的兒子很聽話,絕對不會做出欺負同學的事。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陳娟抹眼淚。
單霖灼沉默,沒有替她翻譯這句話,隻是對陳娟說:“爸媽,信息素的确是我的。我跟他們走。”
銀色金屬手铐發出一聲脆響,單霖灼坐上了黑色警車,車窗外父母的臉龐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點消失不見。
單霖灼獨自坐在後座,與駕駛位的警察隔着鐵網。Alpha靜靜的坐在黑色皮革上,背微微躬着,手垂在雙膝之間,凸起的腕骨處銀質手铐閃爍着光點。
路途颠簸,時程不長。警車很快到社區,剛才在駕駛座的警察拉開後車門,對裡面的單霖灼說:“到了,出來吧。”
單霖灼點頭,出來時還對為他開門的警察說了聲謝謝。他挺沉穩,倒是那警察驚了一下。
說是觀察,其實和監禁沒什麼區别。警察将他轉交給社區工作人員,手铐變成實時監測手環,無時無刻閃爍紅光,隻要監測到有信息素洩露就會響起警報聲。
“這個手環是研發部門專程制作,是摘不下來也破壞不了的,不用費心思取下來。”單霖灼的室友,一個染着紅毛的Alpha對他說。
單霖灼坐在木闆床上,指尖轉着手環發呆,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你怎麼知道。”
“我試過呗!”紅毛擡起他手腕間略微舊了的手環,“我進社區三四回了,手環就沒摘下來過。”
“噢。”單霖灼說。
紅毛等了幾秒鐘:“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進來三四次?”
“為什麼?”
“因為我太強了呗!我可是高等級Alpha,信息素本來就強,随便釋放一下手環就會報警。”
“就不能控制一下?”
“才不要控制,我有這麼厲害的信息素為什麼不用?能用信息素解決的事為什麼要用拳頭?”
單霖灼點點頭,沒說話。他倒也不是贊同,隻是覺得紅毛的想法與他不同正常,畢竟連同一個人都很難前後一緻,比如說那個警員,分明在一開始認為他危險怕他靠近,卻在看到他的父母是聾啞人之後替他說話。
社區晚餐很簡單,每人兩管橙子味營養液外加一塊面包,晚餐過後全體成員會聚在觀影室收聽每日新聞。
幾十個Alpha坐在椅子上,觀影室四個角落站着手持電棍的警察,房間裡隻有新聞裡Omega主播的聲音。
真可愛啊。
單霖灼聽到有人說。
新聞一幀一幀過去,單霖灼忽然看見電視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虞承杉明豔絕倫的臉出現時,周圍一片吸氣聲。
“是他......我的夢中情人。”
“我玩過一個很像他的......”
“真的?哪個店裡的?”
“說了你也不去,我是同性戀,你也想被撅?”
胡言穢語自Omega出現後就未斷過,單霖灼面無表情的聽着。
“哔——哔哔哔——”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房間,幾十個Alpha嗅到同性的信息素急躁起來,有定性差的Alpha已經釋放的信息素,“哔——”
“哔哔——”
接連不斷的警笛聲響起。
“卧槽,誰他爺爺的炸了?”
“一股子橡膠味兒,臭死了。”
“安靜!安靜!”四個角落的警察很快找到釋放了信息素的Alpha,是個三十多歲的男性。
他被帶出去,很快又重新進房間,摸着後腦勺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太久沒碰Omega了,一時間沒忍住,各位見笑、見笑。”
不約而同的哄笑,單霖灼沒和他們一起笑,垂下頭去摸手環。
手背倏忽濺上一滴血,單霖灼摸了摸鼻子,紅色液體緩緩順着無名指尖滑下。
周圍的Alpha眼神放光的盯着屏幕,偶爾還有咽口水的聲音。電視上虞承杉接受着采訪,記者似乎和他相談甚歡,雙方語氣裡都帶着笑。
單霖灼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