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駱半開玩笑地說：“沒想到像虞總這麼優秀的人，也會出來相親？您身邊應該有不少優秀的對象吧？”

“我工作太忙，實在顧不上這些，家裡長輩又總是操心，催婚催得緊。何律師您今天會來，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虞承杉說道。

何駱對此深有感觸，他又何嘗不是将事業放在首位，根本沒精力去經營感情生活。

“雖說我也是天天被家裡催婚，但今天能和虞總見面，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何駱說道。

虞承杉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來：“我也同樣期待與何律師見面，畢竟我可不想在法庭上與您對峙。”

何駱哈哈笑了起來，聽懂了虞承杉的言外之意：“這麼看來，我今天有幸能與虞總結為朋友。”

“叫我名字就好。”虞承杉說道。

車開到一家咖啡館前停下，虞承杉和何駱相談甚歡，聊了足足半個小時。兩人都很有分寸，沒有更進一步發展的意思。

期間，何駱被一通工作電話打斷，隻好提前結束了這次交談。

虞承杉撐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街景。一個人坐在咖啡館裡有些無聊，于是他打電話把宋佳哲叫了過來。

宋佳哲當時正在實驗室，趕到咖啡館時，身上還穿着白大褂。

虞承杉已經讓服務員收走了何駱用過的咖啡杯，又給宋佳哲點了一杯美式。

宋佳哲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開口道：“相親又沒成？”

虞承杉用細匙漫不經心地攪着咖啡，聞言擡眼看向宋佳哲，輕聲笑道：“又不是在打賭，哪有什麼成與不成。”

“也是，你本來就不是真心去相親的。”宋佳哲對虞承杉太了解了，“你一開始是想讓何駱當你下一個合約對象吧？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虞承杉沒有回答，宋佳哲便自顧自地接着說：“是發現還是現在這個更好用？”

“難不成你真打算徹底不做人了，把那小朋友綁在身邊一輩子？”

虞承杉掃他一眼：“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正常的事。”

“我就算再不正常，你不也還是把我當朋友。你以為你自己又是什麼正人君子？”宋佳哲雙手放在桌上，身子往前湊了湊，眼中滿是好奇，“哎，你就跟我說說，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讓我給你找下一個治療源？”

“我得提醒你，單霖灼的信息素是目前對你治療效果最好的了，想找一個能比得上他的Alpha，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能仿制嗎？”虞承杉突然問道。

他沒說仿制什麼，但宋佳哲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單霖灼的信息素。

宋佳哲沉思了許久，才開口道：“雖說現在市面上已經有用于AO發情期的人造信息素，但這種信息素其實隻能模仿氣味，裡面添加了情熱藥，和正常的信息素差别很大。”

“信息素是由酯類、醇類、醛類等成分按特定組合構成的。要是想仿制信息素，第一步就得進行大量樣本采集，運用化學提取和分析技術，比如氣相色譜-質譜聯用等，來精确确定其化學成分和比例。”

“一旦确定了目标信息素的化學組成，就能在化學物質庫中尋找相似的化合物，或者通過化學反應合成類似結構的物質。”宋佳哲一提到這些專業内容，就變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起來。

他看了虞承杉一眼，有些擔憂地說：“但要是真的能仿制出單霖灼的信息素，可能需要你協助進行生物活性測試，到時候你的工作會受到很大影響。”

如果真的開始研究仿制信息素，制作出的樣品效果隻能虞承杉親自測試，而這個過程可能會持續幾年甚至十幾年，直到仿制出最接近的一版。

對于經常出差到國外的虞承杉來說，随時趕到研究院參與測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虞承杉自然也知道，他也沒有要宋佳哲立刻開始研究的意思，況且就算他有時間，也要考慮另一個對象的意願。

“那孩子現在正上高三呢，就算真要仿制，我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虞承杉說。

宋佳哲挑了挑眉，沒想到虞承杉還有這份良心。

“你這是什麼眼神，高考可是關乎人一輩子的大事，我還不至于壞到那種地步。”虞承杉身子往後靠了靠，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又改主意了嗎？”

宋佳哲就是想知道這個，聞言立刻豎起耳朵。

虞承杉輕笑一聲，回想起那天的事：“我看他似乎不太情願，本以為合約要提前結束了。”

虞承杉不需要單霖灼的體貼入微，更不需要他委屈自己來成全别人。在他看來，單霖灼所有壓榨自己去迎合他人的舉動，都隻會加速這份合約的終結。

哪怕單霖灼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虞承杉心裡依舊不踏實。他想要完全看透單霖灼的心思，想要單霖灼在他面前毫無保留。

他要單霖灼不隐藏憤怒，不掩飾愉悅，隻有這樣，他們的約定才能維持到最後。

浴室裡那玫瑰味的香氛劑，不過是一次試探。

他想看看單霖灼是否違背了他們的合約。

要是單霖灼已經談戀愛，那他就不會對另一個Omega的味道産生反應。

信息素香氛劑隻能模拟氣味，無法主動勾起欲望，而單霖灼那晚的表現，隻能說明他還算老實。

這表明他暫時還沒有終止交易的想法，虞承杉也就不用提前做其他打算。

但虞承杉此時還沒意識到，那盒香氛劑的威力遠不止如此，它所引發的欲望，或許最終會将他自己也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