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敲了兩下門,聽到一聲很有精力的“請進!”
然後赤井秀一親自給他打開了門,褪去了東大研究生“沖矢昴”的易容,動作利落幹練,眼神一如往昔。
于是柯南就知道,不用多說什麼了。
但是小學生大為驚奇:“赤井先生,你的身體竟然這就恢複了嗎?!”
他出發去海島前,還趴在ICU的玻璃上看了好久。王牌狙擊手先生那時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三小時一換紗布、儀器頻頻報警——這不科學啊!
黑發男人沒有答話,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病房裡。
赤井瑪麗盤腿坐在唯一的床上,手邊是散落的許多頁材料。她擡起頭來,額前淡金色的劉海随風晃了晃:“這點還是我來解釋吧。”
時間倒回到五天前。
某個約定好易容成工藤有希子的人來找柯南對劇本。
對完劇本後,夜已經深了。
烏城曦催小學生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然後她輕輕阖上門,漫步在空無一人的醫院走廊裡,從手包裡取出一份文件夾,并不急着離開。
然後她聽到身後傳來輕淺的呼吸聲。如果不是來者刻意露出了破綻,烏城曦還要過幾秒才能發現。
她在月光下回頭,兩雙有些相似的綠色眼睛對視上。
雙方都不怎麼驚訝。
站到烏城曦身後的是個初中生年紀的金發女孩,面容中帶着幾分稚氣,但眼神凜冽成熟。
烏城曦知道這是MI6的諜報員赤井瑪麗,有一個FBI兒子和一個高中生偵探女兒,還有一個同樣因為烏丸集團失蹤多年的丈夫。
在組織的内網上,她被貝爾摩德标注為“已死亡”,其實卻在藥物APTX4869下僥幸生還,變小隐藏蹤迹。
烏城曦本來就是來找MI6的人談合作的,她剛想打個招呼,就見赤井瑪麗微微颦起了眉。
“你是娜斯佳的女兒?”
“……母親沒和我說過,她和您有私交呢。”
“娜斯佳”是烏城曦親生母親名字的昵稱。在斯拉夫的文化裡,昵稱隻有很親近的人才可以稱呼。
“全名很拗口,你母親知道我是這麼喊她的。”赤井瑪麗仔細端詳着眼前人的容貌。
她從前就知道老對手有個女兒,女兒疑似被拐進了黑衣組織裡,還有前些天,有恐怖分子在英國的倫敦大酒店裡槍殺了Animal組織的毒蛇……
不管怎麼說,這還是第一次見本人。
冰酒和她媽長得不太像……
赤井瑪麗思索到這裡,發覺大兒子舉手提問:“瑪麗女士,你沒說這位娜斯佳女士是何方神聖呢。”
糟心的小子。
赤井瑪麗從回憶裡抽身,見坐在赤井秀一身邊的眼鏡小學生也是一臉懵懂,言簡意駭地介紹道:“八十年代KGB的特工頭子,如今那個演化而來的北方部門還殘存着她統治後的影子。”
身為MI6的資深情報員,赤井瑪麗與丈夫赤井務武和KGB針鋒相對了二十多年,橫跨了冷戰史上的中後時段。
在上世紀的幾起國際恐怖事件上,他們也不乏合作,彼此見過真容,甚至有了幾分惺惺相惜的交情。
直到一九八三年,赤井務武去往美國後失蹤,至此杳無音信。
赤井瑪麗收到示警,帶着三個孩子離開英國隐姓埋名,躲避可能到來的追殺,同時也一直在調查那個深藏幕後的龐大組織。
“你母親在那時給我提供了不少情報。”赤井瑪麗的語氣裡帶上了難得的感慨。
烏城曦說:“不及您幫助我們家的——母親說,十六年前的那場圍捕戰裡,如果不是您及時帶人馳援,她恐怕要當場重傷了。”
十六年前的圍捕戰,柯南想起曾經看過的絕密卷宗。
那是一九八五年,發生在歐洲城市布魯塞爾的多國部門聯合特别行動,由蘇方主導,目的是一舉逮捕不小心暴露真實行蹤的酒廠組織首腦。
蘇方是怎麼得到那樁機密情報的不得而知,那起行動據說險些動用導彈,最後還是不幸失敗。
也是那時候,烏丸集團在和官方機構的交鋒中暴露了更多勢力,“烏丸蓮耶即為酒廠Boss”的說法自此橫行在地下世界。
五天前,烏城曦将一份文件遞給赤井瑪麗。
赤井瑪麗說:“合作文書?我和MI6現在是半斷聯的狀态,恐怕不能及時搭線。”
烏城曦搖搖頭,笑起來:“這是烏丸集團一份極速醫療藥物的資料,原版非常稀有,但FSB借樣本研制出了替代品,通過了兩期人體試驗,唯一的副作用是十分之一的過敏性長期昏迷概率。”
“副作用可以先做個皮試,之後如果您放心的話,我可以詳細說明Eir-073替代版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