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小巷,不絕于耳的槍響。
一個戴金表的白男捂着傷口倒在污水中,又滿懷希冀地發現電話打通了。
“溫……不,大人,請您救救我們!這些人的埋伏與清剿,是對您的挑釁啊!我跟了組織那麼多年……”
聽筒那端傳來女人妩媚的聲線,卻不是對他說話:“幫我記下他們的遺言。”
然後是另一道動聽的女聲:“好吧,貝爾摩德。”
追擊者的腳步聲迫近,美國男人絕望回頭,耳邊有人不緊不慢地問他:“底層人員N2314,說出你的暗網密鑰,你也不想死後兒女無人照料吧?”
幾十秒後,烏城曦将手機抛還給貝爾摩德,倚在大樓的欄杆上。
“你在加州最好用的情報販子也死了,Boss這次确實有些生氣。”她問,“那個高中生小偷非救不可嗎?”
貝爾摩德可稱不上是有良心的人。
金發女郎戴着黑色的寬沿禮帽,低笑道:“易容術的大人情是一回事,黑羽盜一還在那之後就調查過我在組織裡的身份呢……
貝爾摩德很少提起年輕時候的往事,烏城曦微微側頭,打起精神聽。
“他因此手上有了我年輕時候的一部分犯案資料,是後悔将獨門手藝教給了我,卻一直隐而不發的。”
不老魔女說完這段話,烏城曦也沒點評什麼,而是轉頭望向會議室。
“他們還有多久能吵完?”
準确的說,是琴酒持槍臉色陰沉,而波本在拿着一沓資料胡扯,極力推脫自己在機場事故中的責任。
金發青年站在照進基地的陽光下,亮閃閃的,隻是嘴裡卻如毒蛇噴射汁液。
“幸存下來的機長已經招供了,他收下某個家族鬼鬼祟祟給的支票,向儲備艙裡塞人。不幸的是,那夥人的手腳似乎被鬣狗啃過,實在不靈敏,檢查武器時意外走火,然後——砰!”
“Gin,你的左利手不會也抖得像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吧——嘿,别用這種眼神看我,就像基地食堂養的貓在找老鼠,這裡可沒有肮髒的叛徒。”
遠處傳來消音手槍的聲響。
好的,他們打起來了。
“打完波本,這筆賬也該過去了。”烏城曦收回視線,和姑媽并排走向電梯。
貝爾摩德準備回美國看看自己被偷的家,手裡拎着小巧的行李箱。
烏城曦則是要去八咫會社的原地址,借他們的會議室開分部雲集的第十七場會議。
貝爾摩德看她神情懶洋洋的,問:“不再休息兩天嗎?”
冰酒每次進完實驗室都有組織批下的四周假期,用以恢複體能,療愈精神。
貝爾摩德聽說侄女從非洲回來後就飛去了名下的私人醫院,這才三天,就又回到了了東京。
烏城曦說:“一想到可以在下面崩多少人頭,我就非常開心。”
二人進到不同的電梯裡,金屬門閉合之後,烏城曦操作手機登上一個陳設漆黑的網址。
暗網,即為“隐藏的網絡”,普通人無法通過常規手段搜索訪問,需要使用特定的軟件或授權才能登錄。由于其匿名性和反探查性,是不法分子進行犯罪交易的首選之地。
烏丸集團有個依托暗網而搭聚的獨立站點,有專人定期維護,組織裡的不少人會選擇将機密信息存儲在上面。
剛才和貝爾摩德打電話求助的是她手下的情報人員之一,常駐美國加州,是城門失火殃及的那條小魚苗。
貝爾摩德連屬下的遺言都沒聽,這意思就是他遺留的所有情報資源都歸烏城曦所有了。
烏城曦記得,那人應該跟了貝爾摩德很長時間,近幾年因為借組織資源斂了太多财被厭棄。
他手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懷着這樣的疑問,烏城曦登上組織的站點,又輸入了該死者的ID與密鑰。
她漫不經心地在數據庫裡浏覽,手指滑到底部,發現一個日期久遠的視頻。
從标簽看,視頻的主人公叫做烏城昇。
清透的綠眼睛眨了許多下,電梯落在會議室的樓層,重新開啟的時候,烏城曦才在心裡說。
“好久不見。”
某間特護病房,已經能下床做俯卧撐的病人接待了一位小客人。
三天過去,沃克海島上的超大型爆炸案才結束搜查取證。
從南太平洋回來後,除了鹿野傲一,七位偵探們被直接接進東京的公安大樓,在那裡進行了對于案件的回憶取證,還有一再推脫的心理輔導。
服部平次和白馬探由于傷得最重,現在還被強制留在公安的醫療部門養傷,警視總監出面都不能把兒子帶走。
柯南和世良真純上車離開公安大樓時,回頭看着服部平次哀怨的眼神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