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頭:“一個倒黴小孩?三庭五眼挺标志,會是個不錯的人體模特——如果不是死了的話。”
琴酒看資料的目光極為專注,劊子手總要了解獵物的關節部位後才好出刀。
“我原本确信這個礙事的偵探已經死在了多羅碧加公園,可那個小學生的臨場反應……呵。”
烏城曦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他:“潘多拉都已經毀了,那個小學生還有完整的出生及成長資料,你是信借屍還魂還是返老還童?”
“就算這個工藤新一在一年前就再也沒有長期出現,我也更傾向于是有人将其屍體隐藏,暗自調查殺害他的真兇。工藤新一的親友有這樣的社會地位和财力。”
“至于貝爾摩德拍到的照片……這張臉的确很出色,是大衆臉也有可能吧。”
“你和貝爾摩德觀點很像。”過了幾分鐘,琴酒終于将視線從文件上移開。
“怪盜一家子無影無蹤,誰知道這些世界各地的相似面孔是不是他們刻意扮出來,幫還活着的工藤新一吸引視線呢?——哦,那個小的怪盜本身就和工藤新一長得像雙胞胎。”
烏城曦吐槽:“他們一家難道是和工藤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系嗎?才會為了萍水相逢的人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說到這裡,她想起什麼,向前探了探身子,一縷末端卷曲的頭發從肩後滑到脖頸:“驗過DNA了嗎?”
銀發男人一時不語。
“……”
烏城曦等了一會兒,神色由波瀾不驚轉為遲疑、質疑:“Gin,就算工藤新一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不會沒拿到江戶川柯南的生物樣本吧?”
“拿到了。”
相對而言更為清透的綠眼睛眨了眨,等對面宣判,決定接下來的走向。
“代基裡從帝丹小學拿到了兩根毛發,和米花醫院的數據庫對比,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确實是親屬關系。”
“喔。”烏城曦保持着向前傾身的動作,聞言更無所謂了些,拿起果盤裡的山竹慢慢剝。
這件事她知道,工藤家與黑羽家的确有很近的血緣關系。甜品店襲擊之後,公安部在黑羽一家的提議下,緊急借用了黑羽快鬥的頭發。
計劃成功,但酒廠的Top killer敏銳過人,多年來最信任的就是自己足以獸中稱王的直覺。
“這份報紙整理了柯南道爾的名言,說什麼‘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就算再難以置信也是真相’。”
烏城曦剝好水果,放進碟子裡,說的話風馬牛不相及:“福爾摩斯辦過的案子裡,我最喜歡的是《四簽名》。當時發現木腿人存在的那一刻,驚悚又新奇。”
“我更欣賞囚徒們果決下手的姿态,雖然水平差了些。”琴酒将報紙放在文件袋之下,從茶幾下面拿出煙盒。
“囚徒尋找寶藏還花了不少時間,可見好事多磨。”
江戶川柯南和他身邊的人此後将處于嚴密的保護之下,公安們不會讓一周前的事上演第二次。
琴酒不置可否,剛要打開煙盒,卻被人劈手要奪了去。
如果不是兩人還算熟悉,又有心理準備,琴酒會在第一時間用殺招制敵。
銀發男人壓住身上的殺氣。工作之外,他一般不會和得力又能聽懂人話聽話的屬下計較,現在也差不多。
烏城曦還是那副明媚的笑容,東西方混血的容貌堪稱絕色,眸中似有清泉叮咚流動。她從琴酒手上抽走煙盒,挑煙點火的動作幹脆利落。
這人還不忘将碟子往前推推:“抽煙不利于傷口恢複,大哥還是吃水果吧。”
高盧煙觸及嘴唇之後,烏城曦放松地向後靠,半響後,喟歎般吐出一口森白的煙霧。
“一年多沒抽,還真懷念。”
琴酒用左手轉着槍械:“你的心肺功能修好了?”
實驗室裡總有大大小小的意外,去年冰酒似乎不幸中招,被拉進了搶救室。她醒來後過了一段用呼吸機生活的日子,很久也沒好利索,白大褂們求着她戒煙戒酒。
“那個凱恩博士——”烏城曦将煙重新放進嘴裡,沒空說話,于是比起大拇指晃了晃。
她平時其實沒有煙瘾,幾個月裡偶爾抽一回。隻是這次戒的時間長了些,一看見琴酒拿出煙盒就不想忍了。
時間不早了,烏城曦臨走前問:“貝爾摩德到底去幹什麼了?我聯系不上她。”
銀發殺手将視線放到茶幾的碟子上,語焉不詳:“準備開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