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進黑衣組織後,波本親自接手了年輕怪盜的刑訊工作,而後宣布這個高中生身上沒什麼線索,隻能用來當人質。
黑羽快鬥就在牢房裡好好補了一覺。睡醒後用藏在袖子裡鐵絲撬開門鎖。
基地裡的黑衣人們都在忙碌,監視器前暫時無人。
突入主線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年輕的怪盜精神振奮,溜進黑暗組織武器庫旁的更衣室。
非常巧合的是,那裡有一位遭不知名高層嫌棄的律師落單了。
不太熟練地敲悶棍後,變裝易容一氣呵成,黑羽快鬥将糊上他自己面容的律師扔回牢房,自己利用觀察得到的信息和組織成員打招呼,又自然地蹭了一位藍眼睛青年的吉普車。
之前見過面的警官隐晦地咳了一聲,讓他盡量低調。
盡管擔憂父親的安危,但黑羽快鬥知道自己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實力落後。他抖抖披風,混入同樣帶着面具的賓客裡,打算在派對開始之前離開。
屬于芝士華的微型耳麥裡還傳來後場的聲音。一道沉穩的女聲正在指揮:“手腳各上三道電子鎖,再打一支麻醉劑——不用這麼誇張?”
“愛爾蘭,這個高中生可是神出鬼沒的國際怪盜。如果唯一的人質跑了,你能跟波本、冰酒還是琴酒交差?”
每念出一個酒名,可憐的人質嗚咽聲就更大些,可惜無人在意。
德古拉公爵腳步平穩,舉止從容,路過的酒廠成員們也沒對他起疑心。
就在他優雅地行至會所大門的那一刻——“等一下。”
德古拉公爵緩緩回頭。
一個紅頭發、同樣是吸血鬼打扮的女孩笑靥如花,帶上聊勝于無的小巧面具向這邊來:“我缺一個舞伴。”
“美麗的小姐,我已有約。”黑羽快鬥轉身,如中世紀的貴族般單手撫肩行禮。
Animal組織的紅狐。
“她是怎麼在人群中鎖定我的?”黑羽快鬥想,“還是說,她隻是要找酒廠裡武力最弱的人。”
紅發女孩行至近前,哥特裙上的白色小骷髅随着動作咯吱作響,言辭懇切:“我的兄長失約,在你的舞伴到來前,我們不如先一起去舞池?”
“……隻要小姑娘你不在意我是個無趣大叔的話,哈哈。”紅狐的蕾絲手套下顯露出鋒刃,怪盜基德讪笑着舉手投降。
馬丁家的龍鳳胎還不到二十歲,而芝華士威士忌年過三十容貌老成。幸而面具之下,這對臨時舞伴還算登對。
五分鐘後,狼人裝扮的金發公安入場:“紅狐并未隐藏自己的形貌特征……等等,她攔截了誰?”
耳麥中暫時沒回話,安室透看着在冷餐桌前相談甚歡的吸血鬼組合,已經得到了答案。
失策,芝士華威士忌不隻是怪盜最容易反殺的代号成員,也是對外最無力自保的一瓶酒。
莉莉娅察覺到什麼一般,将目光投向這邊,狼人步态平穩地從她身旁經過,去到洗手間。
安室透看了一眼腕表,距公安定下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如果紅狐來舞會這邊吸引視線的話,去隔壁偷襲的是獵隼?
酒廠不斷發來在會所附近埋伏的動物園成員名單,公安的通訊器很安靜,隻偶爾對烏丸集團的情報查漏補缺。
安室透結合兩方情報再次改進行動方案,并強調無論是哪方人員,優先擊殺紅狐和獵隼。
時間過去二十多分鐘,秋季的天色迅速暗下來,初月即将從地平線上升起。
倒數十分鐘,兩公裡外的公安日用車裡,柯南戴上耳機注視監控,報告他在紅桃會所鄰近的小樓外發現獵隼等人的行迹。
安室透走出盥洗室,與紅狐隔空相望,微不可察地颔首。
莉莉娅歪頭眨了眨眼睛,數天之間,她的紅發由繁茂變得幹枯,恰如血親凋零的生命。
她不甘心地把玩着小小的藥瓶。
倒數七分鐘,假面舞會開場,人群有一瞬騷亂,原來是德古拉公爵不小心碰到他的女伴,又退後一步撞翻了點心車。
德古拉公爵扯着沾了奶油的披風,在面具下笑得十分無辜。
會所的服務生氣勢洶洶地結隊趕來,莉莉娅本想擺平,卻在看到會所的主人出面後撇撇嘴,任由拒不道歉的芝士華威士忌被扯走。
“什麼嘛,這是瓶假酒?”
倒數五分鐘,黑羽快鬥隔着面具認出他的母親黑羽千影,頭一次得知他們怪盜家庭還有這種産業。
倒數三分鐘,有人自認勝券在握,有人身負十個彈匣,有人預備殊死一搏,也有人質拼命掙紮不想等死。
晚七點鐘,烏雲朦胧,新月初起。
純白的身影降落長夜。
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