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安室透走進組織醫院,查特酒正在值班。
半個小時後,查特看着化學試劑的檢測結果說:“砷化物數值超标數十倍。”
文質彬彬的醫生擡頭,反複确認這個血液裡充斥劇毒的人還在正常行走。他站起身:“Eir-073沒有庫存了,我去看看科研組的醫藥庫。”
“不用了。”中毒者本人很平靜,面對友方驚詫的目光,還解釋說,“紅狐放走我之前說了,這是動物園科研室最得意的作品,隻有她手裡有一粒解藥。”
查特猶豫片刻,放下檢測報告,推推臉上的防藍光眼鏡:“砷化物是通過幹擾細胞代謝,進而導緻全身多器官功能衰竭,這個過程一般不可逆。”
造詣高深的外科醫生沒有把下一句話說出口,但他深黑的眼眸裡明明白白地寫着:紅狐怕是在耍你。
金發青年安詳地抱臂思索:“以波本的人物心理……個人利益當然在組織之上。看來就算明知希望不大,我也要當一下叛徒了。”
臨走之前,他特意叮囑:“這件事不要透露給第三個人。”
醫生在原地點頭,看着波本走遠,将手裡的文件扔進粉碎機。
然後查特鎖上門,拿出藏在辦公桌暗格裡的手機:“顧問,砷化物蟄伏期的人……”
“灰狼确認死亡,紅狐和獵隼跑了。”
複盤後,酒廠的代号成員們依舊很震撼。
夜晚的東京黑雲壓城,一場初秋的大雨呼之欲來。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氣氛凝固。
芝華士威士忌最先發難:“波本,你是半身不遂還是投敵,連兩個負傷的年輕人都能放走?”
波本沒有理會外聯組的資深律師,立在會議桌的主位,發牌般一張張抛出绯紅的信函。
基爾念出封口蠟章上的字樣:“紅桃聯誼會?”
“寶石小偷會将潘多拉交給條子,在這個地方的隔壁。”
金發男人揚起屬于自己的邀請函,那一刻四格窗外有一道白光炸開,雷鳴電閃轟然而至。
波本站在雷光之外,面龐隐在暗處看不分明:“這才是真正的獵場。”
從酒廠的視角看,動物園對波本下了定時發作的劇毒,以此套到他們掌握的關鍵情報及行動計劃,并從重重包圍中逃脫,自以為可以在怪盜基德和警方的交接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動物園低估了我們波本大人對組織的忠誠!明天就等着被反殺吧!”艾倫·史密斯熱烈鼓掌。
波本沒看艾倫一眼,面朝其他人說:“以後注意一些,不要把什麼阿貓阿狗放進基地大門。”
芝士華說:“史密斯集團和Animal也有商務往來,他是來表忠心的,警戒解除前不會放出去。”
波本不得不注意到,烏丸财團的法務領頭人看他的目光着實不友善。
這也正常,外聯組的代号成員裡,芝華士除了查特酒之外資曆最深,是法庭上的常勝将軍,在組織裡的地位定位側重于情報員。
在芝士華眼裡,如果沒有波本這個更出類拔萃的情報員突然冒出來,朗姆身亡後,冰酒本該提拔的是他。
金發公安坐進老闆椅,好整以暇:“願意去一線的成員出列。”
查特酒側重于醫療,不出外勤。
基爾、科恩、湊熱鬧的波爾多酒艾倫,以及新上任的愛爾蘭威士忌舉起右手。
波本轉了一圈椅子:“把波爾多随便找個房間關進去,還有,芝士華也去現場。”
那你這個金毛問什麼破意見?律師暗罵一句,但他一向擅長審時度勢,隻得默默去換裝備。
阿笠宅,灰原哀來客廳倒水,順手關上半開的窗戶。
“大偵探,今晚不睡了?”
柯南盤腿坐在沙發上,眼也不眨地盯着筆記本電腦:“我在看紅桃會所的建築工程圖,推斷如果發生爆炸,身在其中的人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米花町的市民不需要太擔心吧。”時鐘指向十二點,茶色頭發的小學生打了個哈欠,沖泡了一壺黑咖啡。
柯南聞到氣味,拿着杯子自覺地湊過來,帶着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你也不睡?”
“要抓緊時間趕一個新項目。”灰原哀又回地下室去了。
柯南瞥見她落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有人發來新短信。
看來灰原得到了新稱謂。
“紅桃聯誼會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黑羽盜一會選擇在那裡和公安見面?”懷着這樣的疑問,一些組織成員詢問情報組。
東京的空閑情報員回複說:“一個不定期舉辦假面舞會的會所,會員制,會不定期邀請權貴和奇人異士。”
酒廠隻當怪盜基德和紅桃會所的主人有些交情。實際上,黑羽盜一也确實和那位女士比較熟悉。
給客人提供的換裝間裡,芝士華威士忌走進去,披着德古拉公爵披風的黑羽快鬥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