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往佐山夫人所住的主樓跑去,住在廊道另一邊的沖矢昴、邁克爾半道與他們會合。柯南注意到烏城曦也跟在他們後面。
前樓與主樓之間隻有一樓的廊道相連,老管家很快過來,拿鑰匙打開門,嘴裡自我安慰:“裡面隻有夫人少爺和一個女傭在,夫人的身體情況已經好轉了,不會出事的……”
情況沒有如他所願。
主樓老夫人的卧室前,女傭被吓傻了一樣泣不成聲。半開的門裡,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呆呆站着,不敢上前。
佐山夫人跌在床邊,眼睛瞪大,額頭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凝固。
過了許久,眼鏡男人從嘴裡發出一聲呼喊,撕心裂肺:“……母親!”
窗外驚雷震震,狂風搖曳。
室内,唯一的偵探毛利小五郎站出來主持局面。他簡單驗屍,推斷佐山夫人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兩至三小時前。
現在是淩晨三點,山上沒有信号無法報警,毛利号召所有人去主樓餐廳暫坐。
建築師邁克爾翻出攜帶的最新款攝像機,以記錄案發現場的情況。
第一個發現現場的女傭勉強回過神來,毛利蘭和闆倉太太正在安慰她。
女傭說:“老夫人常常起夜,我今天守夜時卻沒聽到夫人的傳喚鈴,于是就去查看,那時門是虛掩的……”
柯南忽然想到什麼,小跑着去到了客廳的窗前。
“毛利偵探,恕我直言,誰是兇手已經很明顯了吧!”中年男人用手指指着魂不守舍的眼鏡男人,“事發時我們這群客人都在前樓,主樓裡加上佐山夫人也才三個人,我可聽說你這不孝子昨天才跟老夫人發生了沖突!”
“真是荒謬!我是聽到了女仆的尖叫到場的,然後才發現……”
面對闆倉先生的指責,佐山敢助厲聲反駁,“我怎麼會親手殺害我的母親?倒是闆倉你……我們兩家已經斷了來往,如果不是為了争取資金,你們夫妻怎麼會厚着臉皮來參加我母親的壽宴呢?”
“夠了!”毛利小五郎中斷他們的沖突,然後将嚴肅的目光投向佐山敢助,“佐山夫人是被大力推倒,撞到額角的太陽穴身亡的。排除掉力氣沒那麼大的女傭,你确實是唯一的嫌疑人,所以真相就是……”
毛利小五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孩子打斷了——
“大叔,你快來看!”
烏城曦饒有興緻地跟着毛利小五郎過去了。
這間會客室位于二層,前樓與主樓之間種着一片高大的樟樹,雨水淋漓,在強光手電筒的映照下,可以看出幾棵樹的樹枝上帶着新鮮的斷裂痕迹。
“這些痕迹剛好在兩棟樓之間連成一線啊……”烏城曦說,“如果身手不錯的話,這條路可以走通。”
她問:“小朋友,是你打開這扇窗子的嗎?”
柯南天真搖頭:“不是哦,我是發現窗子外有雨飄進來,才想着來關窗的。”他轉而誇贊毛利小五郎,“大叔作為名偵探一直教導我在生活中要仔細觀察,所以我才能發現這條線索的!”
“都是有我的教導,這小子才能有些用處的啊!”毛利毫不心虛,拿過柯南手裡的手電筒往對面照,前樓與這邊正對的窗子也開着。
沖矢昴适時過來:“剛才我就想說了,這間屋子的地毯有些潮濕,可我們所有人都不該淋過雨。”
粉毛研究生凝重歎息:“這下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了。”
柯南一邊後退遠離烏城曦的視線,一邊看向會客廳裡的其他人。
松目老管家帶着莊園其餘的傭人們過來,分别是兩名男傭和三個女傭。
兩個男傭住在一處,可以互相作證,女傭們互相印證做差使的時間,也擺脫了嫌疑。
兇手在客人和佐山夫人的兒子之中?
柯南懷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忽然聽到小蘭輕聲說了一句:“奇怪。”
“小蘭姐姐,怎麼啦?”
毛利蘭回頭看看坐在一起生悶氣的闆倉夫婦,猶豫了一下,對柯南小聲說:“我的房間就在闆倉先生他們的隔壁,大概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闆倉先生出去了一次,過了好一會兒又很氣惱地被管家先生請回來了——他摔門的聲音很大,把剛睡着的我吵醒了,然後闆倉夫婦之間也發生了争吵。”
“這樣啊……”
闆倉夜裡出門卻沒有主動說出來,是怕引起嫌疑,還是……這麼說來其他客人也都很可疑。
建築設計師邁克爾說要欣賞莊園裡的建築,很晚才回到他在柯南隔壁的客房;闆倉夫婦有求财的迫切心理,氣急之下可能夫妻配合實行犯罪;樹叢上的痕迹不排除提前僞造的可能,那樣一來莊園少爺佐山敢助的嫌疑就會上升……
要說柯南最懷疑的,還是此時安靜坐在一邊的組織成員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