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組織以犯罪為營,暫時還不知道他們派人來佐山莊園有什麼目的。
但據特意将房間選在冰酒隔壁、盯梢到半夜的沖矢昴說,烏城曦并沒有夜半出入,窗戶也沒有打開的迹象。
線索不夠,不能妄下定論。
柯南借口去拿落在客房的手機,拉着小蘭姐姐離開了主樓。
沙發那邊,烏城曦難得收不到外界的訊息,索性盯着窗外放空。
她今天真的隻是從偵探的世界路過。
老管家對衆人說:“說來慚愧,莊園的巡夜工作本來該由我完成,可我這個老頭子忘性大,這幾年時常忘了關窗和巡夜。幸好夫人少爺體諒……這回是不是因為我沒鎖窗,夫人才會……”
沖矢昴眯起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瞬,沒有說話。
“如果有人起了歹心,不走窗戶也會有别的辦法的。”還紅着眼圈的佐山敢助安慰他,“您在莊園大半輩子,早就是我們的家人了,母親不會想看管家爺爺您自責的。”
邁克爾語帶感概:“這麼體貼的小輩我從來沒遇見過,想必在松目管家心裡,這座莊園也是您的家吧。”
“這是自然。”老管家點頭。
烏城曦瞧着年紀輕輕的邁克爾,有些無語。
她起身說想去案發現場附近看看,毛利小五郎囑咐了一句最好結伴而行,不要踏進卧室,就轉頭去詢問闆倉夫婦了。
女兒小蘭悄悄跟他說了闆倉夫妻的異常,嫌疑人應該就在他們夫婦與闆倉敢助之中。毛利偵探摩拳擦掌,誓要盡快抓住真兇,告慰慈祥和藹的佐山夫人的在天之靈。
烏城曦打開案發現場的房門,向裡面看去。
佐山夫人被搬到床上,雙目被養子阖上,安詳得仿佛隻是睡去。時間和生命在此一同凝固了。
“燈在女傭來時就是打開的。”烏城曦擡頭看着卧室的吸頂燈。
邁克爾從後面走過來:“是在與熟人談話的時候被擊倒的吧。”年輕的建築師搖頭,“能讓老人夜半開門,應該是十分信任的人。”
烏城曦在屍體的輪廓線旁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痕迹,屬于莊園裡的某個人。她阖上卧室門,問:“夜裡雨很大,邁克爾先生的鑒賞計劃完成了嗎?”
“阿拉。”邁克爾抱着雙臂點頭,“佐山夫人的書房裡有很多精美的建築圖紙,我也是欣賞的,可惜不能帶走……今夜之後,它們恐怕也見不到天日了。”
烏城曦想起佐山會社也是主營地産的企業,成立經營四代,早就與烏丸财團開始了合作。
在烏城曦看來略有古怪的粉毛研究生走來,兩人默契地停止了對話。
烏城曦的目光跟沖矢昴有一瞬相交。晚餐後他們在走廊碰到,烏城曦輕聲說了句“希望今夜莊園的主人們平安。”
這個公安的線人應該是聽到了,一直在密切注意前樓的情況,可惜災厄起于内部。
沖矢昴說:“毛利先生已經查清了真相,讓我來找兩位回去。”
在米花町大大小小的案件裡,今天的這樁案子不算困難。隻是涉及的人員複雜,小偵探需要多重确認而已。
會客廳裡人員聚齊,闆倉先生和佐山敢助又在争吵,其他人正在勸架。看得出以前這兩家斷交時,鬧得也不怎麼愉快。
“身為名偵探,我已經看清真相了!”
毛利小五郎環顧在場的人,最後将食指指向一個方向:“殺死佐山夫人的真兇就是——闆倉先生!”
跑進來的柯南一個趔趄,差點原地摔倒。真是正常發揮啊,大叔。
毛利揚起手裡的繩索,大聲說:“這是藏在你客房角落的登山繩,與窗外樟樹上的痕迹吻合!”
寡言少語的闆倉太太不得不站起來:“我丈夫一直有登山的愛好,這次來早藿山,我們本來就有參加宴會後出去遠足的計劃!”
“那您怎麼解釋丈夫夜半出門的事情呢?”
闆倉先生面紅耳赤:“宴會上佐山夫人不願談提供資金的事,我想私下裡再去求一求她,沒想到……”
“沒想到,遇上了在巡夜的松目管家。”柯南雙手插兜,眼鏡反射出兩道白光,緊接着,他又露出天真的表情。
“奇怪,管家爺爺不是說今天忘了巡夜,還沒有關閉莊園裡的窗子嗎?”
松目管家從椅子上站起身,笑道:“你這孩子,爺爺我隻說忘了關窗,但是确實巡夜了啊!”
“那您怎麼解釋這個呢?”沖矢昴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用過的釣魚線。
因為組織成員在場,不方便使用變聲器的柯南從容退場,将揭發重任交給沖矢先生。
烏城曦坐回剛才的位置,心無旁骛地打開手機處理新消息。大雨漸漸停止,信号總算是恢複了。
等她再擡頭時,新上任的沖矢偵探已經将證據一二三擺了出來。佐山敢助滿眼不敢置信,松目管家跪倒在地,承認罪行。
“我唯一的兒子欠下大筆賭債,我知道夫人的遺囑有我一份,這才動了邪念,想趁莊園開宴時找人嫁禍……”
樹上攀爬的痕迹、地毯的潮濕都是僞造出來的。松目作為管家掌握着全莊園的鑰匙,要犯案輕而易舉。
所以在場的偵探和特殊人士們,才認為案情并不複雜。